风向倒搁
后半夜，雨又来了。
王一博把手机关机，取出SIM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赵丽颖看着他动作，没阻止。
她自己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一整夜，屏幕每隔几秒就亮起陌生号码。
凌晨四点，震动停了，屋里只剩雨声。
少年把沙发上的薄毯披到她肩上，毯子有晒过太阳的皂角味。
“睡一会儿，好吗？”
她摇头，声音像压在嗓子里：“睡不着。”
王一博没再劝，只把客厅落地灯调到最暗，然后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她膝盖。
像四年前《有翡》片场，她吊威亚吊到腰伤复发，他就这样坐在她脚边，陪她等止痛针起效。
时间被雨声拉得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赵丽颖的手落到他发顶，指尖穿过发梢，轻轻按了按。
“王一博。”
“嗯？”
“你不该在这儿。”
少年没回头，声音低却稳：“四年前我就该在，现在补票。”天亮之前，风向变了。
最先发声的是《有翡》武术指导老徐——
【@老徐007：当年小赵吊威亚伤到腰，一声没吭，拍完才去医院。敬业不该成为黑料。】
配图是旧剧照：赵丽颖穿着粗布麻衣，腰后绑着冰袋，还在对镜头比“OK”。
十分钟后，《有翡》导演发微博：
【角色之外，他们也是普通人。请停止网络暴力。】
紧接着，一位品牌公关在朋友圈贴出截图：
“昨晚某水军群报价，五万一条黑热搜。”
截图被大V转发，舆论开始反噬。
#赵丽颖王一博 被买黑#
#网暴成本有多低#
话题迅速爬升。但风暴中心的两人，与外界断网整整十二小时。
上午九点，王一博去厨房，煮了一锅青菜粥。
青菜是早上邻居奶奶送的，说“别理网上那些胡话”。
粥滚时，他接到经纪人电话——公司决定发联合声明，律师函已拟好。
少年“嗯”了一声，挂断，把粥盛进碗里。
赵丽颖站在楼梯最后一阶，穿着他的灰色卫衣，下摆盖住大腿，露出膝盖上那道旧疤。
她看着他把粥端上桌，忽然开口：“我想发一条微博。”
王一博把碗推到她面前：“先喝粥。”
她低头喝粥，热气氤氲，睫毛上沾了水珠，不知是蒸汽还是别的。
喝完最后一口，她拿起手机，打了两行字，给他看：
【赵丽颖：入行十五年，第一次想退出微博。但退出之前，得把欠下的账还完。】
王一博盯着那行字，半晌，伸手点了“发送”。
两分钟后，微博瘫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