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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它竟然还在!

书名:星星眼 作者:陈喃 本章字数:602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意识从混沌的深渊边缘挣扎着浮起,像溺水者终于触碰到水面。

秦砚猛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短暂地失焦,随即被窗外城市黎明前浑浊的灰蓝色光线填充。

后背那处钝痛如同蛰伏的野兽,在他苏醒的瞬间便骤然苏醒,沿着脊椎神经一路向上,狠狠啃噬着他的清醒。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撕裂的灼烧感,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他僵硬地侧过身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齿轮。

床单摩擦着伤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咬紧牙关用意志力对抗着身体内部的抗议一点点挪到床边。

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寒意似乎短暂地麻痹了痛觉神经。

他扶着床沿站直身体,后背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牵扯着伤处又是一阵闷痛。

窗外城市的轮廓在灰蓝色的天幕下逐渐清晰,高楼如同沉默的巨人,切割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夜色。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的带着尘埃颗粒感的味道。

秦砚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遮光帘一角。

楼下街道空旷寂寥只有零星几辆早班公交车驶过尾灯在昏暗中划出短暂的红线路灯的光晕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需要时间。

需要在这片死寂的黎明里独自消化掉身体里翻腾的痛楚和淤积的情绪,将昨夜楼梯间那场混乱血腥的遭遇,连同贺柒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眼睛,强行压缩封存塞进意识深处某个不会被轻易触动的角落他需要披上那层名为“平静”的盔甲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充满审视和疏离的清晨。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过分苍白的脸。

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淡淡青影,嘴唇也失了血色。

他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脸颊带来短暂的清醒和刺痛。

他撩起上衣下摆对着镜子艰难地侧身,后腰偏上方的位置一大片深紫色的淤青如同丑陋的烙印在冷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边缘有些肿胀皮肤紧绷发亮,他尝试着轻轻按压了一下,剧痛瞬间让他闷哼出声额角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他迅速放下衣摆,动作牵扯到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沉默地洗漱,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缓像在演一出慢放的默剧。

水流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门外隐约传来母亲林薇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厨房里轻微的锅碗碰撞声。

那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讨好的气息,像怕惊扰了什么。

秦砚听着心底却泛起一丝冰冷的疲惫,他不需要这种小心翼翼的关怀,那只会让他感到窒息和更深的疏离。

换好校服时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动作因为后背的疼痛而显得有些僵硬,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脸上的线条放松下来试图抹去眼底残留的疲惫和痛楚痕迹。镜中的少年眼神沉静如古井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很好,他需要这样。

推开房门餐厅里暖黄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种被精心营造的虚假的暖意。

周霖已经坐在主位上,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份财经报纸姿态优雅从容。

林薇端着两杯热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秦砚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但那笑容深处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和探究。

“砚砚起来了?快,坐下吃早餐”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将牛奶放在秦砚面前的位置,目光在他脸上逡巡:“昨晚睡得还好吗?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她说着,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秦砚的额头。

秦砚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拉开椅子坐下“还好”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他拿起筷子目光落在面前精致的骨瓷盘里——煎得金黄的太阳蛋,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旁边配着几片翠绿的生菜和切好的水果。很丰盛也很符合……周霖的风格。

他夹起一片吐司,动作缓慢而稳定尽量避免任何可能牵扯到后背的大幅度动作。

“年轻人,睡眠质量很重要”周霖放下报纸,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如同无形的探照灯落在秦砚身上。他的语气温和带着长辈式的关怀,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更深层的东西:“学习压力再大,也要注意身体,我看你气色确实差了点”他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秦砚握着筷子的手:“昨天……在学校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吧?”

来了。

秦砚心底冷笑一声。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抬起眼迎向周霖审视的目光。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无波像两潭结了冰的湖水:“没有”他回答得极其简短两个字堵死了所有可能的追问。

周霖似乎并不意外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就好”他点点头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七中的环境虽然不如一中,但师资力量还是不错的,你底子好,适应一段时间成绩很快就能上去”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你妈妈说或者直接跟我说也行,学习资料或者……其他方面”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目光在秦砚身上停留了片刻。

“知道了,谢谢周叔”秦砚微微颔首语气礼貌而疏远,像在回应一个不太熟悉的客户。

他垂下眼睑专注地看着盘子里的煎蛋仿佛在研究蛋黄的凝固程度。

他感觉到母亲林薇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带着担忧和欲言又止的焦灼。

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得他后背的伤处似乎更疼了。

他强迫自己忽略掉,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后背的肌肉带来一阵清晰的钝痛。

餐桌上的沉默再次弥漫开来,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和周霖翻动报纸的沙沙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和某种昂贵的木质香薰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林薇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砚砚,你周叔说得对要是……要是身体真的不舒服,或者学校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千万别硬撑着。要不……今天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她的声音带着试探和恳求。

“不用”秦砚立刻拒绝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牛奶杯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胃里的不适感:“我没事。”他补充道,声音恢复了平淡:“快迟到了”

他站起身,动作因为牵扯到后背而略显僵硬但他强行控制着,没有让任何痛楚的表情泄露出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他对着周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向玄关,他能感觉到身后两道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他的背上——一道是母亲担忧焦虑的凝视一道是继父深沉难辨的审视。

玄关的灯光有些刺眼。

秦砚沉默地换好鞋拿起书包。

书包的重量压在肩膀上,清晰地压迫着那片淤青,痛感瞬间加剧。

他咬紧牙关,额角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书包背带的位置尽量让重量分散开。

“砚砚……”林薇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带着一丝哽咽和无力。

她追到玄关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手也下意识地抬起像是想拉住他或者拍拍他的肩膀,但最终那只手只是徒劳地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着,她看着儿子挺直却透着孤绝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秦砚没有回头。

他能感觉到母亲那无声的挽留和凝固在空气中的悲伤。

那目光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带着沉重的温度,让他后背的伤处似乎更疼了。

但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书包的肩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拉开门,清晨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吹散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暖意和无声的哀伤。

“砰”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屋内那刻意营造的温暖和令人窒息的关怀。

秦砚站在空旷的楼道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尘埃和凉意的空气仿佛终于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他没有立刻下楼而是走到电梯旁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脸色苍白眼神沉寂的少年。

校服熨帖却掩盖不住眉宇间那份与年龄不符的疏离和疲惫。

他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深处,那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痛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洞。

镜面冰冷光滑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和孤独像一个苍白而沉默的鬼影。

几秒钟后他移开视线转身按下电梯下行键,冰冷的金属按钮触感传来,电梯门无声滑开,他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自己清晰的倒影。

电梯平稳下降,失重感带来短暂的眩晕,后背的钝痛也随之加剧。

他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金属轿厢壁上,感受着身体内部的抗议和电梯运行的低沉嗡鸣。

走出公寓楼,城市的喧嚣逐渐清晰起来,上班的人流如同苏醒的蚁群在灰蓝色的晨光中匆匆涌动。

公交车刺耳的刹车声,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还有远处工地的轰鸣交织成一首属于清晨的混乱又充满生机的交响曲。

秦砚背着书包汇入人流。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后背的伤处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持续不断地传来钝痛,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反复扎刺。

书包的重量如同巨石压在肩上,每一次颠簸都让那片淤青发出无声的抗议。

他只能尽量放慢脚步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人行道砖块上,一块又一块。额角的冷汗被冷风吹干,留下冰凉的触感。

路过一个公交站台时几个穿着同样蓝白校服的学生正在等车,嬉笑打闹声传入耳中。

秦砚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不想被认出,也不想被那些充满活力的声音所侵扰。

他只想尽快走到学校走到那个可以暂时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角落。

七中那两扇锈迹斑斑的铁艺校门在晨光中敞开着像怪兽张开的巨口吞噬着涌入的蓝白色身影。

喧嚣的人声自行车铃声还有塑胶跑道被阳光炙烤后散发出的淡淡焦糊味扑面而来混合成一种熟悉的令人烦躁的校园气息。

秦砚穿过校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脚前几尺的地面上像在寻找着什么遗失的东西。

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只想尽快穿过这片混乱,走到教室走到那个属于自己的、被划定了界限的角落。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上通往教学楼主楼梯的台阶时——

“诶?秦砚?”一个带着点惊讶和试探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秦砚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

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汤祁禹正靠着冰冷的墙壁,嘴里叼着一根没撕开的棒棒糖棍,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和看到熟人的意外。他旁边站着江邵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听到声音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还真是你啊”汤祁禹把棒棒糖棍拿下来,咧嘴笑了笑,那几缕标志性的黄毛在晨光下晃了晃,“这么早?看你走路有点慢,昨晚没睡好?”他语气随意带着点自来熟的关切,目光在秦砚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

江邵也收起手机,瓮声瓮气地接了一句:“柒哥还没到呢,少见。”他眼神坦率直接带着点直来直去的观察:“你脸色是不太好,生病了?”

周围的空气很平常没有凝固的压力几个路过的学生脚步匆匆,没人驻足。

秦砚站在原地后背的钝痛在清晨的凉意中持续着。

他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着汤祁禹和江邵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无波。

“还好”他简单地回应了汤祁禹的询问,声音平淡。

对于江邵关于贺柒的随口一提,他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在他们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沉默地转过身,动作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步伐稳定地踏上了通往教室的台阶。

背影挺直像一柄沉默的标枪,在晨光中投下冷硬的剪影。

汤祁禹看着秦砚消失在楼梯拐角,耸了耸肩,重新把棒棒糖棍叼回嘴里含糊不清地对江邵说:“啧,还是这么不爱说话不过……好像真有点没精神?”

江邵也收回目光,重新掏出手机,随口应道:“嗯,看着是。走吧,柒哥估计快来了。”

教室里的空气依旧带着一种熟悉的混合着粉笔灰、汗水和青春期荷尔蒙的浑浊气息。

秦砚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动作因为后背的疼痛而略显迟滞。

他放下书包,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桌面——

那道深刻的白痕,依旧如同界碑般横亘在桌面中央,冰冷森严。

他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很轻,尽量避免发出噪音。

后背的伤处随着坐下的动作被挤压到传来一阵清晰的钝痛让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平复。

他拿出书本摊开在桌面上,目光落在字迹清晰的印刷体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后背持续的钝痛像背景噪音一样干扰着他的神经。

一股熟悉的带着点清冽又混杂着淡淡烟草和汗味的气息,裹挟着一股尚未散尽的如同刚结束狩猎的猛兽般的低气压骤然逼近。

贺柒来了。

他几乎是踩着上课预备铃声的尾音冲进教室的。动作依旧带着一股不耐烦的蛮力,椅子腿被他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撞得后桌一阵摇晃。

他看也没看旁边的秦砚径直坐下。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窗外斜射进来的大部分光线在秦砚身侧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后排的温度骤降。

秦砚能清晰地感觉到旁边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煞气和尚未平息的躁郁。他甚至能听到贺柒坐下时因为动作过大而牵扯到某处肌肉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吸气声。

贺柒坐下后像一头烦躁的困兽身体不安分地动了几下。他先是用力地扯了一下自己校服外套的领口动作粗鲁。随即他似乎觉得不舒服,又猛地将外套脱了下来,胡乱地揉成一团塞进了桌斗深处动作带着一股泄愤般的力道。

就在他脱掉外套只穿着里面那件纯黑色T恤的瞬间——

秦砚眼角的余光,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贺柒左侧肩胛骨靠上位置!

那个地方……昨天黄昏,在消防水管旁,他曾亲手按上去的……那个印着滑稽小熊图案的粉色创口贴……

此刻,它竟然还在!

虽然边缘已经因为汗水和摩擦而微微卷起,颜色也有些黯淡,甚至沾染了点点灰尘……但它依旧牢牢地覆盖在那条已经结痂的暗红色的抓痕之上。

像一道固执的拒绝消失的印记。

秦砚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笔尖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墨点。

他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那片小小的粉色胶布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他能看到胶布边缘翻卷的弧度,能看到下面暗红色伤疤的模糊轮廓,甚至能想象到那胶布下皮肤微微发硬的触感……

然后,他的目光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移开。

重新落回自己的书本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发现,不过是看到了一只飞过窗台的普通麻雀。

但他的心底,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那石子极小却足以在看似平静的深潭表面荡开一圈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涟漪。

贺柒……他竟然没有撕掉它?

这个认知带着一种荒诞的近乎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冲破了秦砚强行构筑的平静表象。

昨夜楼梯间里贺柒那双赤红的充满暴怒和屈辱的眼睛那句低吼着“用你管”的嘶哑嗓音,还有他头也不回消失在黑暗中的决绝背影……所有的画面和声音,在这一刻被那片固执残留的带着滑稽图案的粉色胶布搅得支离破碎。

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秦砚的心头。是错愕?是困惑?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也绝不愿承认的……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握着笔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笔尖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更深的墨点晕染开一小片模糊的黑色。

就在这时——

“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

一个东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力道被随意地丢在了秦砚摊开的笔记本上正好落在他刚才无意识点下的那个墨点旁边。

秦砚的目光垂下。

落在笔记本上的,是一个小小的、独立密封包装的创口贴,不是粉色小熊而是更常见的肤色调,包装干净崭新在晨光下反射着一点微光。

他缓缓抬起眼。

斜前方谢陶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

她单手支着下巴,漂亮的眼睛半眯着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猫科动物。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耳垂上的碎钻耳钉折射出细碎冷光。

她的目光并没有直接落在秦砚脸上,而是饶有兴致地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促狭越过秦砚的肩膀,精准地投向他旁边那个正烦躁地拧着矿泉水瓶盖、试图用暴力将其拧开的贺柒——以及贺柒T恤肩胛骨上那片边缘卷起颜色黯淡的粉色小熊创口贴。

谢陶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恶劣笑意的弧度。

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前排的嘈杂带着一种冰凉的调侃和洞悉一切的了然:

“啧”

她轻轻咂了下嘴尾音微微上扬像在评价一件极其有趣又荒诞的展品。

“看来……有人品味独特啊。”

您看的是关于校园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校园,HE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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