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走出咖啡厅时,晨光正刺破云层。昨夜的金融街已暗流涌动,但他指尖转着那枚一元硬币,步履轻缓得像在逛公园。手机震动,是李兆坤的消息:所有转让文件已备好,云顶国际的公章正由专机送抵。
他随手回了个“嗯”,抬头望见不远处停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是李家的管家,腰弯得几乎贴到膝盖:“张先生,车已备好。”
“不用。”张易摆摆手,目光投向天际。一架银灰色的私人飞机正掠过云层,尾翼上的鎏金凤凰标志在阳光下刺眼——那是“天穹航空”的旗舰机型“凤凰号”,全球仅存一架。
半小时后,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的VIP停机坪。
天穹航空的董事长赵天穹正满头大汗地擦着眼镜。他身后站着十八位高管,个个西装笔挺,却没人敢喘粗气。昨夜金融街的地震早已传到航空圈,当得知那位“用一元买了金融街”的神秘人要来时,赵天穹差点当场心肌梗塞。
“来了!”有人低呼。
张易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踩着帆布鞋,慢悠悠地走过来。停机坪上,“凤凰号”像蛰伏的银色巨兽,机翼下的 Rolls-Royce 引擎泛着冷光,机舱内的金丝楠木内饰是从明清老宅里整块移装的,光是那套定制星空顶,就够买下半条商业街。
赵天穹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在裤缝上擦了又擦:“张先生!久仰大名!您能来,是天穹航空的荣幸!”
张易没看他,径直走到飞机前,指尖敲了敲机身。钛合金的外壳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忽然笑了:“这飞机,不错。”
赵天穹眼睛一亮,刚想吹嘘几句“全球唯一”“纯手工打造”,就听见张易问:“多少钱?”
心脏骤停的感觉再次袭来。赵天穹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速盘算。三毛?不行,太贪了。五毛?还是多了。他咬咬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先生要是喜欢,送...送您了!”
周围的高管们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一元啊!
张易却皱了眉:“送我?我从不白拿东西。”他摸出钱包,掏出两枚一元硬币,轻轻放在旁边的登机梯上,“两元,够吗?”
叮——硬币碰撞的脆响像炸雷。
赵天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不是愤怒,是恐惧。他想起昨夜李兆坤的传闻,那老家伙连金融街都只敢收一元,自己这飞机哪敢多要?他“扑通”一声跪下,抓起硬币就往口袋里塞,手忙脚乱得像捡救命钱:“够!太够了!两元...两元正好!”
“嗯。”张易点点头,转身就要登机。
“等等!”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飞行服的壮汉冲过来,肩章上的四颗金星晃眼——那是“凤凰号”的机长,前空军王牌飞行员,周烈。
“赵总!您疯了?!”周烈红着眼吼道,“这是咱们花了五年才造出来的空中堡垒!能抗住导弹袭击,能在航母上迫降,您就卖两元?!”
赵天穹脸都白了:“闭嘴!周烈!不得无礼!”
周烈却梗着脖子瞪向张易:“小子,你什么来头?敢用两元钱羞辱我们天穹航空?有本事露两手,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坐这架飞机!”
张易停下脚步,侧过头。阳光刚好落在他眼里,看不出情绪。
“怎么试?”他问。
周烈指着不远处的模拟飞行舱:“敢不敢跟我比一场?极限科目,谁先坠机谁输!你要是赢了,别说两元,我给你当一辈子机长!输了,就从这停机坪滚出去!”
赵天穹吓得魂都没了,扑过去想拦,却被周烈一把推开:“赵总,这关乎咱们航空人的尊严!”
张易看了眼模拟舱,又看了眼周烈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可以。”
十分钟后,模拟飞行舱内。
周烈调试着设备,嘴角挂着冷笑。他是国内顶尖的试飞员,曾在万米高空玩过眼镜蛇机动,这小子穿得跟个学生似的,懂个屁的飞行?
“准备好了吗?”他问。
“开始吧。”张易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模拟程序启动,场景是雷暴天气下的峡谷穿越。风速每秒四十米,能见度不足十米,稍有不慎就是机毁人亡。
周烈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操纵杆,瞳孔骤缩。仪表盘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模拟舱开始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额头青筋暴起,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到毫厘,避开迎面而来的岩壁。
“呵,有点东西。”周烈瞥见旁边屏幕里,张易的飞机竟跟得上他的速度,不由得收起了轻视。
突然,一道虚拟闪电劈下,模拟引擎瞬间失灵!周烈瞳孔骤缩,猛拉操纵杆,同时按下应急按钮,飞机在失控边缘擦着岩壁爬升,险之又险地避开坠毁。
他刚松口气,就听见耳机里传来张易的声音:“该我了。”
下一秒,张易的飞机突然做出一个违背物理定律的动作——在时速八百公里的情况下,硬生生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紧接着以负角度俯冲,贴着峡谷底部的湍流穿梭。那些足以撕裂机身的气流,在他操控下竟像温顺的水流,每一次摇摆都恰好避开障碍。
周烈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不是飞行技巧,那是对空气动力学的绝对掌控!就像...就像这架飞机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最后一个弯道,周烈拼尽全力才勉强稳住机身,而张易的飞机却像一道银色闪电,提前三秒冲过终点。
模拟舱门打开,周烈脸色惨白地走出来,腿都在抖。他看着张易,突然“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沙哑:“我输了。从今天起,我周烈就是您的专属机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易没说话,只是走向“凤凰号”的舷梯。
赵天穹赶紧跟上去,谄媚地介绍:“张先生,这飞机配有反导系统,还有水下逃生舱,厨房是米其林三星主厨设计的,酒窖里...”
“不用介绍了。”张易踏上舷梯,忽然回头,指了指停机坪角落里一架落满灰尘的旧直升机,“那架也一起算上。”
众人看去,那是架淘汰的直-9,壳子都锈了,顶多值几分。
赵天穹连忙点头:“算!都算在两元里!”
张易登上“凤凰号”,周烈紧随其后,恭敬地问:“张先生,去哪儿?”
张易望着舷窗外的天空,指尖那枚硬币又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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