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三的某个周一早晨，宋亚轩像往常一样到教室，却发现刘耀文的座位空着。

这很奇怪。刘耀文从来不迟到，甚至总是比他早到十分钟，然后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实际上偷偷等他来。

"刘耀文呢？"宋亚轩问前桌的女生。

"不知道诶，还没来。"

一直到第二节课快下课，刘耀文才急匆匆地跑进教室。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走路的时候步子有点虚浮，像是生病了。

"你怎么了？"宋亚轩立刻凑过去，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脸色好差，是不是发烧了？"

刘耀文被他突然的触碰吓了一跳，身体明显颤了一下，然后赶紧往后缩。

"没...没事，就是起晚了。"他的声音有点哑，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宋亚轩。

宋亚轩皱了皱眉。他们认识这么久，刘耀文从来没有这样过。而且，今天的刘耀文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味道。

以前刘耀文身上总是淡淡的薄荷香，清清爽爽的。但今天，他身上多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有点像雪松，又有点像海洋的咸味，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危险感？

"你确定没事？"宋亚轩不放心，"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不用。"刘耀文摆摆手，但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我就是有点累，上课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耀文几乎什么都没吃，只是拿筷子戳来戳去。

"不饿吗？"宋亚轩把自己盘子里的糖醋里脊夹给他，"这个你平时最爱吃了。"

刘耀文看着那块肉，突然觉得反胃。不对，不是对食物反胃，而是对旁边传来的、属于宋亚轩的那种淡淡甜香感到躁动。

那种味道今天格外诱人，像是在召唤着什么，让他有种想要靠近、想要...

"我...我没胃口。"刘耀文慌张地站起来，"你慢慢吃，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就匆匆逃离了食堂，留下宋亚轩一个人坐在那里，满脸困惑。

下午的课，刘耀文更加心不在焉。他撑着下巴，眼神有些涣散，时不时地偷偷看向宋亚轩。

那种眼神让宋亚轩有点不安。不是平时温柔的注视，而是带着某种渴望，某种连刘耀文自己都不明白的冲动。

数学课上，老师叫刘耀文回答问题，喊了三遍他才反应过来。

"刘耀文，你今天怎么了？"数学老师皱眉，"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

"不...不用，我没事。"刘耀文慌忙站起来，但腿有点发软，差点没站稳。

宋亚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刚碰到刘耀文的胳膊，就感觉到他在发抖。

"你确定没事？"宋亚轩压低声音，"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刘耀文被他扶着，能清楚地感受到宋亚轩身上的温度。那种熟悉的味道更浓了，让他的理智开始模糊。

"松...松开我。"他艰难地说，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

"什么？"宋亚轩没听清。

"我说松开我！"刘耀文突然大声说，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刘耀文，你出去冷静一下。"数学老师不悦地说。

刘耀文如蒙大赦，快步走出教室。宋亚轩想跟上去，但被老师叫住了。

"宋亚轩，你坐下，继续上课。"

放学后，宋亚轩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发现刘耀文还坐在位置上发呆，双手撑着脑袋，看起来很痛苦。

"刘耀文？"他轻轻叫了一声。

刘耀文猛地抬起头，眼睛有些红，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也比平时急促。看到宋亚轩的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你...你还没走？"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怪的颤抖。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宋亚轩在他面前蹲下来，"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

刘耀文看着面前这张关切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他想抱住宋亚轩，想吻他，想把他拉到怀里永远不放开。

这种想法吓到了他自己。

"你...你快回家吧。"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宋亚轩，"别管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宋亚轩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就在宋亚轩的手快要碰到他额头的时候，刘耀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手指滚烫，把宋亚轩吓了一跳。

"别碰我。"刘耀文的声音有些痛苦，眼神里带着挣扎，"求你了，别碰我。"

"为什么？"宋亚轩不明白，"我又不是没碰过你。"

"现在不一样！"刘耀文松开他的手，语气近乎绝望，"宋亚轩，你快走，不要管我，求你了。"

"我不走。"宋亚轩倔强地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刘耀文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快要崩塌了。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出一句话：

"我...我可能要分化了。"

"分化？"宋亚轩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ABO的那种分化？"

刘耀文点点头，脸色更加苍白。

宋亚轩在生物课上学过相关知识。人类在17-18岁的时候会进行二次性别分化，分为Alpha、Beta和Omega三种。每个人的分化时间和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会很痛苦。

"那你是要分化成什么？"宋亚轩担心地问。

"从症状来看...应该是Alpha。"刘耀文苦笑，"而且可能是很强的那种。"

"那有什么问题吗？"宋亚轩不太明白，"Alpha不是挺好的吗？"

"问题很大。"刘耀文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尤其是...尤其是在你身边的时候。"

"为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因为你的味道，对我来说太危险了。"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即使你还没有分化，但是...我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的冲动。"

宋亚轩的脸刷地红了。虽然还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听起来很...很暧昧。

"这...这算什么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

"意思就是，现在的我很危险。"刘耀文站起身，拿起书包，"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至少这几天。"

"我不要。"宋亚轩也站起来，"你生病了我怎么可能不管？"

"宋亚轩！"刘耀文突然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警告，"我是认真的。现在的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一些你不想要的事情。"

看着刘耀文痛苦的表情，宋亚轩心里也很难受。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分化会让刘耀文变成这样？

"那...那我明天给你请假？"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家休息几天？"

"嗯。"刘耀文点点头，"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那我每天给你发短信，汇报学校的情况。"

"不用了。"刘耀文摇摇头，"你...你最好这几天都不要联系我。"

"为什么？"宋亚轩有点委屈，"连短信都不行吗？"

刘耀文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心里疼得要命。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去找你。"他轻声说，"而那样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后悔的。"

说完，他快步走出教室，留下宋亚轩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脸困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