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笑着调侃道:“阿战,没想到你还挺坏。”
肖战睨着他,道:“你这杀敌一百,自损八千,对自己够狠的啊!”
王一博满脸无所谓:“欸,反正我的名声都这么臭了,也不差这一点。”
随即反应过来刚才把肖战拉下水了,愧疚道:“倒是把你给连累了。”
肖战轻哼一声,“我也不差这一点。”
王一博又笑着打趣几句,才想起那个小姑娘还站在这里呢,把眼神转向小姑娘处。
小姑娘正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看,那双眼睛没什么情绪,只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
她显然没想到王一博会突然望过来,措不及防与他对上,她慌乱地低下头,敛去眼底的探究。
王一博挑眉,他可没错过小姑娘眼中的寒意。
小姑娘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衫,衣服半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刚入夏,微风拂过还带着凉意呢。
看着小姑娘单薄的身子,虽然知道她背后之人,但到底于心不忍。
若是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王一博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姑娘手里,微叹一声道:“小妹妹,你拿着银子找家成衣铺,换下这身湿衣裳,姑娘家身子羸弱,莫要着凉了。”
小姑娘望向手心多出来的银子,震惊地抬头看向王一博。
这还是除了母亲和公子外,第一次有人关心她……
不过一霎,她很快转了情绪,又换回那副娇糯的样子,眼泪汪汪道:“多谢公子。”
小姑娘也攥着银子离开了。
没了旁人,王一博好奇地问道:“阿战,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刚问完就立觉自己多言了,阿战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秘密,不该多问的。
于是忙转开话题,将手中的糕点盒递给他,“喏,给你买的。”
肖战接过打开一看,里边躺着四块洁白如雪,千丝万缕糖丝制作成的龙须酥。
他捻起一块,怔怔失神。
其实不是他爱吃龙须酥,而是母亲爱吃。
十九岁那年,母亲病重,时日无多,父亲写了书信告知他这个噩耗。
然而那时正逢战事紧张,况且边境将士,没有召令,不得擅自回京。
他内心急切,部署好一切,偷偷回京,可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让母亲见他最后一面。
“阿战,阿战?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王一博关切的声音,肖战骤然回过神,撑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
肖战将龙须酥送入口中,绵密细腻的龙须酥在舌尖化开,满口香甜酥软,让人心情都美好了几分。
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个糕点了,之前不过是偶然提了一嘴,没想到王一博居然还记得。
“我今天去溪平镇了。”肖战主动提起他今日的行程。
“嗯……啊?”王一博惊讶不已。
“哦哦。”王一博垂着头,一路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不敢多问。
他是王之宜的弟弟,阿战对他有所防备也是合情合理,他只做他该做的就好了。
肖战目光深长,慢慢道:“之前被你哥哥丢入水池,溺死的那个人,是军中的一名参将,叫裴新。他们两个,在军营里是众所周知的不对付。”
他一顿,眸光变得幽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战败吗?敌军手上有我的布防图,而且军中有细作,给敌军开了城门。”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敌军早就全部涌入城中,大开杀戒。
多少无辜百姓尸首分离,那一晚城中犹如人间炼狱。
按理来说,肖战领兵多年,经验丰富,虽然让敌军占了先机,但不至于这么轻易战败。
可在他们没有防备之时,敌军早就抓了许多将士和百姓以此要挟,这是才是导致他最终战败的原因。
肖战继续道:"那日听到你哥哥和裴新的密谈,我心里猜测,此事可能与他们有关。但也只是怀疑,于是我调查了裴新的家庭情况,得知他之前住在溪平镇,我今天就是过去打听消息的。"
王博一时沉默,他知道肖战跟他说这些,代表着已经信任他了。
王博停下脚步,表情严肃,看着肖战的眼睛,认真又郑重道:"阿战,你放心,我决对不会背叛你的。"
肖战笑了,笑得恣肆张扬。
他眸光潋滟,宛如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熠熠生辉。
王一博不由得看呆了,这才是他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少年将军啊!
此时的他也是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阿战竟长这么好看。
以前只觉得他样貌不俗,却不曾想他长得如此漂亮。这种漂亮,不是女子那种娇美的漂亮,而是一种灵气。
“倘若这件事情查出来,真的跟王之宜有关,他是你哥哥,到那时你要怎么办呢?”肖战笑着问道,只是这次的笑意不达眼底,反而覆着一层薄冰。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哥哥……
王一博眼中冷光乍现,他嘴角微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反感道:“我没有哥哥,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他刚从乡下回来被王之宜推入水池,他那位父亲对王之宜一句责骂也没有,反而让他不要计较,只是在玩闹而已。
乡下不管不问的那三年,还有差点命丧山匪刀下的事……
所以,他早就还王文泽两条命了!
回府之后,慕迟萱表面贤良淑德,背地里克扣他的吃穿用度。
冬天就一床薄薄的锦被,夏天吃的是馊饭!若不是有陆府偷偷帮衬,他日子更加艰难。
他不是没有同王文泽说过,王文泽却不信,怒斥他心胸狭隘,容不下慕迟萱母子俩。
王之宜上私塾,跟着夫子读书,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后来才得知,一开始,王文泽是有让他跟着王之宜上学,是慕迟萱在背后吹枕边风,说他天资愚笨,贪玩懒情,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天天逃学,夫子的状都告到她这里来了,表明不愿收这种学生。
后来有一日,王文泽给他出题,他答不上来,于是就认同了慕迟萱的说辞,责骂他不学无术,不思进取,跟着外人骂他是草包!
这一桩桩一件件。
还有这些年,他替王之宜背的锅,挨的打骂……
他与他们之间,早无亲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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