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校门口总是格外喧闹。沈听阁跟在许延身后走进校门时，能感觉到不少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大概是没人料到，他这个常年逃课的校霸，会和新来的学霸走在一起。

“阁哥！这里！”几个兄弟在教学楼门口挥手，看到许延时愣了愣，眼神里满是好奇。

沈听阁皱了皱眉，没走过去，反而加快脚步跟上许延：“别理他们。”

许延侧头看他，发现他耳根有点红，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们是你朋友？”

“算是吧。”沈听阁含糊地应着，脚步却更快了，“快点走，要升旗了。”

升旗仪式的队伍里，两人站在班级队伍的后排。秋风卷起沈听阁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许延的白色T恤领口。许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和周围同学身上的汗味混在一起，意外地让人安心。

校长在主席台上讲话，冗长又乏味。沈听阁听得直打哈欠，手肘无意识地撞到许延的胳膊。“喂，”他压低声音，“你说他什么时候能讲完？我快困死了。”

许延没回头，只是用口型说：“快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下来，落在沈听阁微敞的领口上。许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脖颈处的皮肤，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看到的红痕，心里轻轻蹙了下眉。

升旗仪式结束后，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几个外班的男生拦住了。为首的黄毛吊儿郎当地晃着肩膀，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沈听阁，这就是你新交的‘好朋友’？成江来的学霸？”

沈听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往前一步把许延挡在身后：“有事？”

“没事就不能聊聊？”黄毛嗤笑一声，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许延，“听说学霸都挺娇气的，不知道跟我们阁哥混久了，会不会也学坏啊？”

许延刚想开口，就被沈听阁按住了胳膊。“滚。”沈听阁的声音冷得像冰，“再废话一句，今天就让你爬着出校门。”

黄毛显然有点怕他，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嘴硬：“神气什么？不就是……”

话没说完，沈听阁已经一拳挥了过去。许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下意识地拉住他。周围瞬间围拢了看热闹的人，议论声嗡嗡作响。

“别打了。”许延把沈听阁往后拽，声音带着点急，“老师来了。”

沈听阁喘着气，被他拉着后退了两步，眼神却依旧凶狠地盯着黄毛：“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嘴欠，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黄毛捂着嘴角，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人群散去后，许延看着沈听阁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没必要这样。”他轻声说。

“他骂你。”沈听阁转过头，眼眶有点红，语气却很执拗，“骂你就不行。”

许延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看着沈听阁桀骜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紧抿的唇上，突然觉得刚才那瞬间的冲动，好像并不全是坏的。

“走吧，快上课了。”许延拉了拉他的胳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走进教室时，早读课的铃声正好响起。沈听阁坐下时，把书包往桌肚里塞的动作有点重，却在看到许延递过来的创可贴时，动作顿了顿。

“你拳头红了。”许延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听阁接过创可贴，指尖捏着那片小小的白色胶布，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他低着头撕开创可贴，假装没看到许延眼底的笑意，耳尖却在晨光里，悄悄染上了一层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