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坐在床沿，手指摩挲着那张泛黄信纸，眼神游离。他低声念出那句“我想保护你，但更想拥抱你”，声音颤抖，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王一博换下西装外套，只穿衬衫走进卧室，看到肖战的神情，脚步一顿。他没有说话，轻手轻脚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厚毯子。

“冷吗？”他把毯子披在肖战肩上，指尖掠过他发烫的耳垂。

肖战猛地缩了下肩膀，像是被烫到一样。他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冷。”

王一博没接话，转身去关窗。夜风已经小了，树影摇曳，在地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影子。

“你说……”肖战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嗡嗡，“你真的从十五岁就一直这样看着我？”

王一博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嗯。”

“为什么？”肖战的声音有点抖，“是因为肖家，还是因为……我？”

王一博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没有靠得太近，但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不是为了肖家，也不是命令，只是因为你是你。”

肖战咬住嘴唇，指节发白。那张信纸在他手里几乎要被揉烂。“可我不信。”

“我知道。”王一博平静地说，“所以我说过，我会一直试，直到你愿意相信为止。”

空气安静得像凝固了一样。只有墙角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

肖战忽然站起来，抓起枕头边的手机。“我要睡了。”

王一博看着他，目光柔和。“好。”

肖战钻进被窝，背对着他。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王一博熄了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他躺下时动作很轻，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肖战听到王一博翻身的动静。他睁眼看向旁边，发现王一博正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点疲惫，更多是藏不住的温柔。

“你怎么还不睡？”肖战皱眉。

王一博轻轻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乱发。“等你睡着。”

“我不用你管。”肖战别开脸。

王一博没动，依旧盯着他看。“你怕我。”

“谁怕你！”肖战瞪回去，声音却不由自主地软了。

王一博嘴角微微扬起。“那你躲什么？”

肖战一愣，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怕，怕自己会动摇，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是真的。

“你总是这样。”他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明明做错了事，还要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

王一博看着他，没有否认。“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

“你知道就好。”肖战翻了个身，背对他。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抱住他。手掌贴在他后背，温暖而坚定。

“别怕。”他在耳边说，“我会一直在。”

肖战闭上眼睛，没有推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容忍这个动作，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那一瞬间，王一博的心跳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时，那只轻轻拍他背的手。

“你真的很烦。”他小声嘟囔。

王一博笑了，声音低沉。“我知道。”

肖战翻回来，看着他。“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怎样？”王一博低头看他，眼神里藏着笑意。

“照顾我？”肖战咬牙。

王一博伸手捏了捏他脸颊。“那你要不要反过来照顾我一次？”

“你想得美。”肖战瞪他一眼，却没躲开那只手。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王一博的手还停在他脸上，指尖微凉，却让肖战的脸颊发烫。

“你真的等了我这么久？”肖战忽然问。

王一博点点头，眼神认真。“嗯。”

“为什么？”肖战追问，“值得吗？”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他额头。动作轻柔，像是怕惊吓到他。

肖战愣住了，心跳快得不像话。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一博收回手，重新躺好。“早点睡吧。”

肖战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清晨，肖战醒来时发现王一博已经不在床上。他起身洗漱，走到客厅时，看到王一博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桌上放着一份早餐。

“起来了？”王一博抬头看他一眼，“吃点东西再走。”

“我要去哪儿？”肖战疑惑。

“公司。”王一博合上文件夹，“ 顾珩说今天有个项目需要你签字。”

肖战这才想起今天确实有个会议。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发现是自己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他忍不住问。

王一博喝了口咖啡。“你小时候在肖家花园摔跤那天，许阿姨就是给你煮这个。”

肖战一怔。“你还记得这些？”

“我记得很多。”王一博放下杯子，“你不喜欢喝牛奶，喜欢在粥里加糖，睡觉喜欢抱着抱枕……”

“你别说了。”肖战打断他，心里一阵发慌。

王一博看着他，眼神平静。“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随便说说。”

肖战低头吃饭，没再说话。粥有点烫，他喝得很慢。

吃完饭，王一博开车送他去公司。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

到了公司楼下，王一博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拿着。”

“什么东西？”肖战接过。

“合同。”王一博看着他，“关于你名下的股权和肖家资产的部分。”

肖战愣住。“你这是……”

“我不想你担心。”王一博说，“我会让你有选择的权利。”

肖战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却说不出口。

王一博伸手替他整理了下衣领。“上去吧， 顾珩在等你。”

肖战点点头，转身走进大楼。刚走几步，又回头看他一眼。

王一博站在车旁，朝他挥了挥手。

那天的会议很顺利。 顾珩详细介绍了项目情况，肖战签完字后，林栀来找他。

“怎么样？”她笑着问。

肖战看着手中的合同，轻声说：“他说让我有选择的权利。”

林栀眨眨眼。“看来他真变了。”

肖战没说话，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傍晚下班时，王一博已经在楼下等他。两人一起回家，车上放着他喜欢的音乐。

“今天过得怎么样？”王一博问。

肖战看着窗外，轻声回答：“还不错。”

王一博笑了笑，没再多问。

回到家，肖战换上睡衣，走到玄关时，发现地上有一封信。他弯腰捡起来，拆开一看，是一封威胁信。

“肖少爷，别以为有王一博护着你就安全了。你的命，迟早是我的。”

肖战脸色一变，手微微发抖。他转身想告诉王一博，却发现他正站在身后，表情冷峻。

“怎么了？”王一博问。

肖战犹豫了一下，把信递给他。“有人威胁我。”

王一博看完信，眉头皱得更紧。“以后出门必须有人跟着。”

“我自己可以……”肖战刚想拒绝，就被王一博打断。

“这不是商量。”他的语气不容反驳，“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

肖战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你真的……对我这么上心？”

王一博伸手把他拉进怀里，手掌贴在他后背。“不是上心，是爱。”

肖战愣住了。这是王一博第一次直接说出这个词。

“也许……我可以试着相信你。”他轻声说。

王一博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我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

窗外，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