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肖宅花园，空气中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清冽。肖战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张便条，上面是王一博工整的字迹：“早餐在微波炉，出门记得戴围巾。”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看到院子里多了两个穿便衣的男人，一个靠在树下打哈欠，另一个正低头玩手机。这明显不是普通的安保安排，而是王一博昨晚说的“以后出门必须有人跟着”。

“你王总比你还了解你的作息。”母亲端着水果进来，笑着打趣了一句。

肖战没接话，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本该有条红绳，是小时候生病时王一博给他系的。后来他偷偷剪了扔进垃圾桶，可第二天又看见它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

他忽然觉得耳朵根有点发烫，赶紧把便条塞进口袋里，转身要走。

“对了。”许婉清叫住他，“你爸刚来电话，说今晚家宴，让你和王一博一起回来吃饭。”

肖战脚步一顿，没回头：“我不去。”

“别孩子气。”母亲叹了口气，“你爸年纪大了，就想看看你们俩……”

她还没说完，肖战已经快步出了门。

上午的公司会议室，投影仪的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顾珩指着屏幕上的威胁信照片，语气冷静：“模仿了至少三人笔迹，专业伪造者的手法。”

林栀递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轻声说：“王总五点就到了，在你办公室坐了两个小时。”

肖战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时微微一颤。他想起昨晚王一博说“不是上心，是爱”时的样子，那个一贯冷冰冰的男人，眼底竟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夹着雪粒涌进来。王一博黑色风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袖口有些潮湿。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

“这是新增的安保方案。”他把文件推到肖战面前，“从今天起，你的司机换成我亲自挑选的人。”

顾珩皱眉：“王总，目前还没有明确证据显示威胁等级上升。”

“我说过。”王一博声音冷得像刀，“任何人伤害肖战……”

他突然捏碎了手中的签字笔，墨水溅在西装袖口上，也染黑了会议桌上的记录纸。

肖战看着那片墨迹，脑子里却闪过小时候的画面。他摔碎青瓷碗那天，也是这样被父亲握着手背教训：“记住教训。”

散会后，王一博拦住他的去路，从公文包取出一个加密U盘：“这是近十年类似案件的档案，我想知道你在怕什么。”

肖战没接：“我不想看。”

王一博低头看他，眼神认真：“我会保护你。”

“你只会控制我。”肖战咬牙。

王一博沉默片刻，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

傍晚的江边步道，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栀轻轻推了推肖战的后背：“去吧，他等这机会等了十五年。”

王一博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深蓝色的毛衣——是去年生日肖战送的礼物。当时他说随便买的，其实挑了整整三天。

“就像那座桥。”肖战指着远处正在施工的跨江大桥，“我们之间是不是也有看不见的钢索？”

王一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我就一根根拆掉，直到只剩最后一条。”

“别贫嘴。”肖战踢开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往前走。江边的石子硌得他脚底生疼，他却不肯停下。

王一博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裹住他的双脚。指尖擦过脚踝时，两人同时抖了一下。

“如果我不是肖家少爷。”肖战忽然开口，“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江面忽然掀起一阵大风，王一博迅速将人护在怀里。

“我会更早把你抢走。”他声音低沉，眼底跳动着夕阳的金光。

肖战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尖有点酸。他想起昨晚那封威胁信，想起王一博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想起这些年那些藏在暗处的注视。

“你真的……一直在看着我？”

“嗯。”王一博低头亲了亲他额头，“从你第一次摔倒的时候开始。”

轮渡鸣笛声响起，肖战靠在他怀里，听见心跳一声一声，稳稳的，像小时候生病时那只拍他背的手。

尾声的肖宅监控室里，黑白画面中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在围墙外徘徊。新来的安保主管凑近屏幕，小声嘀咕：“这人昨天也在……”

镜头缓缓拉近，那人手中相机闪着诡异的红光。

与此同时，肖战房间的窗外，夜风掀起窗帘一角，露出半张泛黄信纸压在相框下。那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我想保护你，但更想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