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位滕梓荆怎么不上来坐坐,从一开始就扒车底,不好受吧?”
荻眠踩车底的力度大了一倍,停滞几秒后传来风的声音,转瞬即逝的,马车里出现个男人。
来人束发黑衣,脸上带有中年的成熟感和对于环境的警惕性。
“只是借着你们的车进城,没什么别的阴谋诡计。”滕梓荆擦了下额头上汗水,气喘匀了才道。
“哦。”说完那句话荻眠就两个都不听不说了,任凭那两人叨叨。
直到听见范弦身有婚约才有点反应。
“你有婚约?”荻眠默默坐的离他远了点。
范弦震惊的左右四顾,对着荻眠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咋来的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不会喜欢一次都没见过的人…”
对着滕梓荆说:“你造谣我!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滕梓荆盯了几秒二人又挑下眉:“你进京都后就会知道了。
·
在即将进入城门时马车被敲响:“等一下。”
范弦瞟了一眼正在不理人的女孩小声劝哄:“我要掀开帘子了,你要是不想搭话就往里面坐坐。”
等了几秒没反应,范弦吃瘪的垂下嘴角,一脸不开心的掀开帘子,正巧看见位谄媚都堆在褶子上的男子不由又一乐。
范弦倚靠在马车边边看他:“范公子,澹州赴京 一路奔波辛苦了。”说着认真的弯腰作揖。
范弦上下扫视了几眼,单手撑起脸颊冲他假惺惺的笑:“我认识你吗?”
就见此人脸上带着不掩的严肃崇拜道:“王某对公子早已心生景仰,只恨未曾相识”说到此处又一次抬手作揖,“今日得见,可谓幸哉!”
荻眠听了几句撇开挡路的滕梓荆蛄蛹到另外一扇帘子:“听你这话倒有趣,他当土包子都十几年了,这样恭维只会让他得意忘形哦,王叔叔。”
少女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身上的玉兰花因为离得够近染上范弦的衣摆,探进鼻腔后不由沉醉。
范弦毫不费力的捏着她的后脖颈往后拉,然后一脸虚情假意的微笑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怪人:“改天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现在,我得教训一下败坏我名声的小孩!”说着就要拉下车帘。
没成想被抢先阻止:“诶诶诶,稍等!”
范弦深呼吸一下还是探出头:“你要查我?”
王启年笑的格外谄媚:“不敢不敢,王某是有样东西想请您过目过目。”
随后左右都警惕看两眼,轻手轻脚的从小摊子上拿来一张粗糙的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这份舆图,详细的绘制了京都盛景,公子首次赴京,兴许用得着。”
王启年一脸为他打算的样子,在范弦接过准备收回脑袋时又叫止住:“诶~诚惠,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范弦惊叹的声音一瞬放大,后腰被硬拧的痛感让他来不及收齐表情,略显狰狞的样子。
“哎,这图可是用的上好的纸张,铺以良笔御墨,由在下呕心沥血反复勘察亲笔绘就啊!而且这图啊只剩这最后一幅了,二两银子,连王某跑腿喝茶的钱都算不上啊~”听此,里面的荻眠坐不住了,两人都撤了劲放对方一条生路。
“二两银子!我听你说是铺以良笔御墨我还以为是皇帝老儿画的呢,还敢卖二两银子...没你这么算账的吧!”荻眠总算把范弦挤下去登到高位,漂亮的脸蛋气的发红,被正午的阳光照射到有种难言的美。
可惜身后人扯了扯她的衣袖,荻眠皱着眉转头,就看见范弦蹲着对她眨眨眼,白净的脸上涌现几分似有若无的情绪。
“……”亏了。
“这可不能随便说!避谶避谶…”王启年也没想到这姑娘胆子这么大,忙伸手遮掩似的捂嘴。
“啧,行了,我们赶时间,亏就亏吧…给你。”回身看他这个样子心下涌起些许烦躁,手往后面伸了伸,过了几秒才有重物落在手上,移到面前,刚巧是二两银子,转递给面前的人。
“谢谢谢谢~”说着一脸谄媚的接过那分量不小的碎银子,笑的眼尾褶子都带着谄媚样。
坐回马车没好气的瞪范弦:“怎么,二两银子买张粗纸,你还笑的这么浪荡,你多缺德啊。”
可范弦只是微羞的笑,将手上的舆图递到荻眠面前:“哎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好了,快看看这舆图有多高级!”
荻眠凑到他身边,展开了舆图。
一看傻眼了。
“?”
荻眠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出了幻觉。
范弦瞧着那简陋到完全看不懂的图绘,气急反笑:“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滕梓荆不由好奇:“什么?”
范弦将舆图聚到胸前,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盛满笑意:“这简直就是坑人小妙招终极篇,诈骗!”
滕梓荆都被这几笔随意绘制的舆图整笑了,捂了捂脸:“二两银子,买这种的,能买上百张。”
荻眠苦着脸倒在范弦怀里:“虽然不是我的钱吧,但好肉疼啊…”
范弦只能感受到软香怀玉,玉兰香的味道顺着头发,衣服,裸露的皮肤渗透出来,一时之间明显有些慌乱。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成何体统啊!”他用手试图赶走那让他心猿意马的温度,可荻眠此刻想的只有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的心理,软着身体半点也不直起身的意思。
直到滕梓荆笑够了,忽的开口:“好了,感谢进城之恩,来日有机会再会!走了。”说着跳下了马车,范弦再掀开车帘子时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走了?”荻眠无精打采的躺在范弦腿上,不从小没被教育男女大防的人无所谓,但范弦自认为融入了一半古代生活,有些别扭的将腿绷紧,叫她后颈有支撑,不至于落枕。
因为这一路都没进入感情线的原因,时间过得很快,荻眠闭眼后的下一瞬,就感受范弦不自在的叫醒服务。
“阿眠快起来,到范府了!”
此时太阳垂落,金黄色的夕阳还是有些刺眼,荻眠站在范府门口眯了眯眼,等到眼睛逐渐适应才开口:“范安之,我突然想起来件事情。”
范弦拿着个小包走到她身旁探头询问:“什么?”
少女真诚发问:“我可能需要现买房,不然我只能住客栈了。”
他下子哽住:“不是…这么豪横啊。”
“没办法,有钱~”荻眠挺立身形,一脸认真的样子。
“……”可恶的资本家。
“先住我家吧,总不能让你沦落街头吧。”眼瞧着少女快要赶回马车范弦急忙阻拦。
这时,一只肥嘟嘟的信鸽冲了过来,直直撞到荻眠脑门,痛叫一声:“啊!混蛋!哪来的鸽子!”
信鸽颤颤巍巍的又飞起,停留在荻眠面前,明摆着要将信件交给谁。
“……不会是。”荻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打开信件一看,果真是管家来信。
「小姐,京都您名下有座房产,距离范府200米东街边,老爷说您莫要跟男子厮混了。」
荻眠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等到范弦靠近才发现,是冷笑,阴森森的样子。
“嘶,怎么了,谁的信?”他试探的问,心里却有了预期。
“是那位管家,我面都没见过,这位管家却什么都知道,真不公平。”她一脸冷漠的将信揉成团,瞧着风吹开马车帘子瞅准时机扔了进去。
“还有呢?”
“又给我准备好了住处,离你家还挺近,就200米。”少女耸了耸肩,脸上的寒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无奈的平静。
范弦点点头:“其实那位管家也挺好的,你现在好像权贵小姐说,我不要很多钱,我要很多爱。”精准获得了女孩的白眼。
“呵呵,他还让我远离你呢,这也好?”兴许是在人间待久了,曾今被叫作怪物的人也有点烦躁,瘪着嘴不说话了。
“那是不好,不过是因为男女大防吧,好了好了,我要先回趟家过关斩六将,那姨娘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难办啊。”
范弦轻轻的摸了下女孩的头,安抚性的喃喃:“等晚上有机会,我去找你。”
“不要,我要睡觉,你走吧。”说着毫不留恋的坐上装着自己行李的马车走了。
留范弦一个人无奈的耸肩撇嘴,拎着小包就前往接下来的战场,他敲敲正门,跟着开门的却是旁边侧门。
因着穿越前还看过一些古装剧,所以他知道这是庶子进出的小门,不过他不甚在意,只想着快点过关斩六将,解答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范弦深呼吸几次,玉瓷一样白净的脸上渡上一层柔和的阳光,脚步坚定得踏过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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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