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婶带着路,一边抱着孩子,下面托着篮子一边兴致勃勃的讲述着。
“还有多远?”范弦四处打量着周边的景象,早就脱离了热闹的街市,连人群都稀稀疏疏的走过,不由得询问。
“快了快了!待会儿啊,你们得自己说价啊!”大婶道。
“不是跟你讲价嘛?”荻眠拽着范弦的衣角好奇询问。
“不是不是!是跟东家讲价,我们的书都是东家给的,你们要买的多!我们得去找东家,不然哪来的书给你们呢?”
大婶挥挥手,在左转进小院子里后指着前面的正言语的人说:“呐!我们东家在那呢。”
这时小院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记得啊,碰到官家赶紧跑!不要跑我这边!往大街上跑!你,拿好拿好,还有,一卷八两概不还价,不能少一两,不然就不卖他知道吧!”
“那能先给我一本吗?”
“就拿一本啊,记得见到官人要跑。”等到那人离去后又躺在藤椅上悠闲赏太阳。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眼前这优哉游哉、坐在藤椅上分发书籍的,可不就是昨天在城门口用一张鬼画符舆图坑了他们二两银子的那个谄媚胖子嘛?
范弦惊讶道:“又是他!阿眠你还记得吗?昨天我们被那个卖图佬坑了的事情!”
荻眠眯了眯眼漂亮的双眸只能看出点点锐利:“画的比狗上去踩两下还不如,花言巧语的骗子我当然记得!”
身边的大婶看这架势心里有些打鼓,忙探头询问:“您俩这架势都让我有点害怕了,你俩还买这本书嘛?”她举起粉色包皮的《红楼》一脸不确定的犹豫。
范弦深呼吸一下,翻了几下口袋却发现空空如也,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略有小心翼翼的戳戳荻眠胳膊:“阿眠,你先垫付成不,我的银子不知道揣哪个衣服里面了,现在分文未有!”
“你还真够好意思,给我算利息,一柱香1两。”荻眠没好气地白了范弦一眼,嘴上嫌弃,手却已探入随身携带的精致荷包。
她指尖夹出几块碎银子,在灰色的自然光下却仍旧勾人心魄,少女随意地掂了掂,“够不够?刚好八两哦。”
范弦嘿嘿一笑,跟贪财小厮一样接过银子,又正经起来:“我买了,你先走吧。”说着拿过书递银子。
荻眠拽着范弦的手腕,丝毫不顾世人歌颂的男女大防,宛若一只灵雀急匆匆的走了过去,临了冷静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将脸探过去。
王启年拿个把扇子遮住小半张脸,悠哉悠哉扇扇。
“这些书都是您的?”
听此,王启年掀开扇子,一脸松弛的说:“你要多少?”却没成想瞧见两张脸,何其的熟悉。
“范公子~还有这位姑娘……”他弹跳起身,迅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笑的极其圆滑。
范弦把即将要爆发的小宇宙往后面藏了藏,亲自跟这人沟通:“王启年!哟~又是书有是地图的……你这是要垄断文化产业啊。”
荻眠乐了,一瞬间气都消了。
王启年茫然的思考几秒,却仍旧不理解的反问:“何为文化产业?”
“哈哈哈!”范弦无语的又把身后人塞了塞,调整了脸上的表情逐步靠近王启年,形成了难言的压迫感:“要不,咱们先聊聊地图的事?”
王启年也是能屈能伸,伸手制止:“哎,范公子,这样啊,地图的钱,我赔你们十倍!”
荻眠撇开范弦遮挡的身体,直视这位在她心里早就画上不信任的人:“这么痛快?十倍可是20两呢!”
“王某为人,向来敢做敢当!光明磊落。”他笑的一脸狡诈,又忽的指指荻眠身后:“姑娘请往身后看。”
读心术此刻就派上了用处,在前面荻眠觉得十分括噪的读心术精准的让荻眠听到了王启年的逃跑心理,不由环胸看戏。
“你猜我上不上当?”可是很无聊的设定出现了,身后出现熟悉的声音:“小姐。”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却只看见范弦视线转移,没有任何别的人。
而耳边传来破风声,她转头看见王启年的背影:“范弦!怎么没拦住!”
范弦也无奈的拍拍荻眠的肩:“这位轻功太好了,我看一眼就知道指定追不上了,还有阿眠你回头干什么?有什么人?”
少女沉默不言,头顶吝啬地漏下一线灰蒙蒙的天光衬得脸色极为不佳。
「怎么回事?阿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现在问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很大的事,只是刚刚听到了那位管家的声音,很熟悉,我很容易的就会听出来,可那人为什么会帮王启年逃呢?”荻眠微垂着眸有些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面前人的心声变得嘈杂,一句也听不见,只在最后,荻眠脸颊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捧住托起,小心翼翼的样子:“没事的,也许是幻听?也许是因为你跟我待在一起,他传来的信不是说过让你远离我嘛?不用想太多,阿眠,我们回去吧,若若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荻眠其实只是单纯的好奇,却没想到这位被古代思想占据一小半的人没经过她的允许就做此动作,不由发笑:“我又不在乎,他是管家又不是我爹,是我爹我也不在乎,只给钱不给养的混蛋谁会在乎,你不用担心我。”
“还有…你心跳过速了吧?安之哥哥……”她缓慢靠近,如同冷清的仙子落下凡尘,靠近他时玉兰花香似云彩一样漂浮散开。
范弦被这锐利侵略性逼迫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只能感受到脸颊热烫,呼吸紊乱,却无法停止盯着荻眠的那双眼。
“你叫这个…很别扭……”他不自在的躲闪,羞涩的红晕早就将少年的所有交织裹满,只轻抿着唇不敢过多言语。
“真的?”
她停止了靠近,遗憾的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迫,再也不会叫你安之哥哥了。”
可某人只是口嫌体直,听见这话忙阻止:“其实很中听,我喜欢,你之后都这样叫好不好?”
荻眠翻了个白眼,哼了声:“不要,这多显我年纪小啊,我才不要。”
等走回一品居也没扭过范弦,拿着那本八两银子换回来的《红楼》走进包厢。
范弦一脸兴致勃勃的跟着,狐狸眼都笑弯起来,对着滕梓荆道:“诶,你猜,贩书的人是谁?”
滕梓荆斜靠在栏杆处,听此斜眼一看:“谁?”
荻眠端坐一旁倒了杯茶随口回道:“王启年,卖图坑人的那位。”
滕梓荆的视线又往下去,有些好奇:“人呢?”
“跑了,跑得飞快!”她喝了口茶抽空将手上《红楼》递给一旁的范弦。
范若若皱着眉说:“这书…在各府女眷中广为流传,不知道从哪儿漏出去的……”说着有些愧疚模样:“哥,这都怪我。”
此时开窗照射而来的阳光格外好,不似刚刚在小院子里的阴暗,荻眠伸了个懒腰,瞧着外面的太阳心情都变得很好。
“不是你的错,既然都写出来了,有所读者了当然避免不了有人传播,何况这本书本来就是好书,又不是传播什么囗囗文学,范弦也没那么小气。”
范弦无奈一笑:“你抢我词啊?阿眠。”他走近用书敲了荻眠脑袋一下获得一记白眼后悠哉悠哉的走到栏杆前。
对着范思辙问:“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范思辙仔细数了数:“卖书的还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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