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德堂出来,鹿鸣跟着王一博进了书房。
“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秦氏仅凭秦太傅便能列为四大家族之一,侯府可‘帮衬’了不少。只是秦氏执掌中馈,侯爷从不过问这些。”
鹿鸣将近两个月搜集的证据链一一呈给王一博。
“继续查,这些远远不够,且不说这些银钱根本动不了侯府根基,就算看在秦氏的面子,父亲也不会休妻,此事更是牵扯不到世子。”
“对了,之前派去临安的那批人,再派回去,肖氏所有的人际关系我都要。”
“公子是……还不放心夫人?”
“我觉得父亲在图谋肖家什么,但我不确定。此事不急,你慢慢查,只是觉得肖氏怪得很。”
“明白。对了公子,上次您要我找的世外高人已经安排好了”
“要他候着,切不可露出与你有关的痕迹,且叫他在长街走几日,到时要王九宸的人把他带进来”
“只是,届时您这哑症突然好转的话,秦氏母子真不会起疑吗?”
“有又如何,原先以为父亲并不待见我,可如今,我应该对父亲有用。所以……要他们有危机感也好。我是个正常人,才会更好地为父亲办事。”
“明白。”
王一博摆摆手,他还想再捋一捋京中那复杂的人物关系,可鹿鸣却一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事?”
“哦,公子,夫人差人过来问,晚餐是不是要一起”
“我不饿。”王一博自小便没有正点用餐的习惯,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惯了。
后来条件稍好一些,张先生为了锻炼他与兄长,也时常要他们挨饿苦读,说饿其体肤方能提高精气神。
“好,我这就差人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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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你说他为什么不来一起用餐啊”
“是因为我今天太粘着他,他厌烦了吗?”
“不是说婚休无事的吗?”
“凤梧你确定二郎未时就回来了?”
“确定夫人!您就赶紧吃吧!鹿鸣那边已经差人回了,二公子今日有事不能一起用餐。”
“可是一人用餐……我想安安了……”
“公子,咱们明日就回门了。您快些吃吧,饭菜都凉了”
“我没胃口,不想吃……叫人收了了吧,也别浪费,你们到屋外分一分。”
“您这又是何苦呢公子,本就有伤在身,还不好好进食,怎么能好呢?”
“凤梧,我这伤的是头又不是胃”肖战有气无力地应和着,“有些心烦,你先出去吧”
凤梧无奈,他们家这公子,自从喜欢上了王二公子,心情总是阴晴不定。
可以因着对方一句话开心到手舞足蹈好一阵,也会因着胡乱的什么事而郁郁寡欢到想饿死自己。
关上了房门,凤梧招呼着院内的小厮和丫鬟们分吃食物。
王一博刚踏进院内看到的就是奴仆们嬉笑着分吃的场面,不禁眉头紧皱。跟在身后的鹿鸣也不明所以。
重重咳嗽了一声,这些奴仆才看到是二公子,一个个急忙放下餐盒跪拜行礼,谁都不敢作声。
王一博看向凤梧,鹿鸣代主子问道:“凤梧,为何无人在屋内侍候夫人?”
“回公子,夫人他没有胃口,便要小的将吃食拿出来分给大家伙。”
“胡闹!你们怎可如此没有…”鹿鸣话音未落,王一博摆摆手,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凤梧刚要跟进去,就被鹿鸣拦住,“有没有眼色?你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怎么没有眼色了,我去跟我家主子通报一声你家主子来了还不成?”
“什么你家主子我家主子的,这里是侯府,都是咱家主子,公子到卧房寻夫人,你进去凑什么热闹?”鹿鸣一脸嫌弃地看向凤梧。
凤梧还想再辩驳两句,但想到鹿鸣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可也不想输了气势,冷哼一声,拿起手中的桃花糕点一口塞进嘴里,狠狠白了鹿鸣一眼道:
“我家主子赏我的,真香。”
“你!”鹿鸣气的干瞪眼,不服气地喃喃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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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都说了不要来打扰我!”肖战懒洋洋地趴在榻上无聊地翻着话本,原本散着的乌发被随意地低束在胸前。
见人没有动静,深觉奇怪,凤梧不是最会叭叭的吗,怎么今日这么安静,猛地回头,竟是夫君。
“二郎……”眼中的惊喜和欢愉是演不出来的,他急忙起身,却被王一博拦住。
他乖乖凑到床榻里面坐好,留给王一博一些地方,王一博也顺意坐在他旁边。
“为什么不吃饭?”
看着王一博的比划,肖战内心大悦,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爱意:
“所以二郎是在关心我?”
“你病着,应该按时用餐。”
“我想念父母和幼弟,未婚前都是跟家人一起用餐的……二郎又不在,实在没什么胃口”
王一博有些宠溺地看向肖战,轻轻比划着:“我陪你”
“二郎不是说有事不能来了吗?怎么又巴巴跑过来?”肖战似是有些得意忘形,他太开心二郎能来看自己了。
王一博怔住,他从没觉得自己是巴巴跑过来,他过来只是想交代他明日不要提受伤的事。
见王一博一脸严肃申请,肖战连忙抓住夫君衣袖,“我失言了,夫君勿怪,我,我不是故意。”
低着头的肖战,好似自己做了多大错事一般,不过是开心极了说了句玩笑话。
王一博也不是小气之人,抚上衣袖上的手拍了拍,又放下,欲起身离去。
肖战不懂夫君用意,以为他要离开,连忙紧紧抓住王一博胳膊,皱着眉头倔强地摇头。
王一博有些心急,这人刚撞破的头,还这样不知休养地用力摇着,连忙伸手放在拨浪鼓一般的头顶。
肖战微微缩头,却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一博:“不是夫君巴巴赶来看我,是我巴巴地等夫君来,我想夫君了,想要夫君陪我。”
打转的泪珠就差落下来了,不料王一博微微叹了口气,好像解释起来怪麻烦的,他只是想叫鹿鸣再备一些餐食过来。
不想自己这夫人竟是个粘人精。
罢了,自家夫人,也没什么不能宠的。父亲也乐的看见自己对肖战好。
像是自我说服一般,他拦腰将肖战抱起,突然腾空的肖战急忙伸手紧紧圈住王一博,暗爽地憋着嘴角,更是顺势将脸颊贴近夫君脖颈。
突如其来的肌肤之亲,又突然的凑近呼吸,不禁让王一博呼吸停滞,连心跳都漏掉一拍,心虚一般地快步跨到门口,轻推开门。
一众小厮看呆,但见夫人还身着亵衣,都急忙低头跪着行礼。
王一博想要鹿鸣备些吃食,但双手抱着肖战,又没办法比划。
可恶,现在自己还不能讲话。他恨不得现在就能言语。
紧皱眉头,肖战却躲在他胸前偷笑。无奈,他单手搂紧了肖战,将人向上颠了颠,空出搂着香肩的手,指着餐盒看向鹿鸣。
“是,公子,这就吩咐厨房再备些吃食”还好鹿鸣跟随他多年,早有默契。
见目的达到,王一博转身回房,不料身上的人却如故意般撒娇道:“二郎,我想吃清汤板面。”
“属下这就去办”还未等王一博给到眼神,鹿鸣急忙回应。
心说他们二公子虽糙,但哪里出过这样的糗,赶忙回应完便将院中小厮打发到外院做活去。
“王一博,人都走了”肖战躲在人脖颈里继续淘气。
看出他这夫人的故意,竟也玩心四起,抱着腿弯的手顺着就抚上肖战的细腰,狠狠掐住,惊得肖战尖叫,而后才勾起唇角将人抱向床榻。
“夫君欺负我”也许是王一博的纵容,被放到床榻的肖战胆子变大起来,继续撒娇。
因为他发现,他一撒娇王一博就会害羞,然后他就会得到他想要的。
“不乖”察觉到肖战的得寸进尺,王一博比划完,轻轻点了点他额头未受伤的位置。
“夫君说的什么,这个手语我未曾学过,不懂。”
哪里不懂,是还想继续撒娇,想探一探夫君的底线罢了。
王一博也不知是看穿了还是没看穿,抬起肖战的一只手摊开,在其掌心划字,哪里想刚划了两笔,肖战便咯咯地笑起来。
“痒,哈哈,痒的,哈哈哈”
见夫人如此可爱,王一博也不自觉地扯开嘴角,罢了,不乖就不乖。
笑看床榻上的人笑了良久,他微微抿唇,突然抚上肖战的一只手臂,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肖战很识趣地停止了笑声,笑眯眯地看向他:“二郎要与我说什么呀?”
“明日回门”
“我知道呀,明日我就能见到安安了!就是昨日拦路的小团子,那是我幼弟,可爱吗?”
“嗯,可爱。你还想带些什么回去,我叫鹿鸣再去准备。”
“不用的,这侯府怕是除了我,没有父亲母亲想要的啦,人回就好。”
王一博发现肖战笑起来眼睛眯成新月,更美丽勾人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男人?
不自觉地靠近,靠近,靠近,就在要吻上的一瞬,瞧见了发髻中的伤,微微蹙眉,头偏了半寸。
“你受伤了”距离很近,以至于他双手的比划,肖战有些没看清。
不知是没看清,还是太过紧张,头脑一片空白。
“你受伤了”王一博想起了父亲的叮嘱,指了指肖战的额头。
“无碍,恰好可以被发髻遮住,看不出来的,放心好了。我也不会叫父亲母亲瞧出来苛责于你。”
听闻此言,王一博微微点头,他这夫人还算乖巧懂事,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很讨厌他。
待治好兄长,复仇成功,侯府的一切交给兄长,自己同眼前这美人归隐到哪个田间地头,好像也不错。
肖战的发丝有些凌乱,本就因病着简单在后背系了个结,如今疯闹一番难免有些散落,王一博看着,伸手将其都别到耳后。
“夫君会理发吗?”
王一博不知肖战要做什么。却见人坐直了身子,抬起小脸道:
“夫君帮我把头发扎好好嘛?”
点头,让开些空隙让肖战下床。
“嗯嗯……要夫君抱”
撒娇男妻最好命?
王一博勾起嘴角比划着,“不乖”
“夫君比划的什么,都说看不懂了,不抱便不抱,左右我病着,晕倒了也有夫君接着。”装腔作势般要下床。
王一博却在他穿好鞋靴后一个弯腰径直将人抱起,小心思被满足,别提肖战有多得意了。
撒娇男妻会好命嘛,甜甜的你们喜欢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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