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京都热闹的街道几乎每一个都拿着篮子抱着孩子悄悄摸摸的拦下个人开始甩卖,每一个人使用的卖词还完全不相同。
“怎么这么多都抱着孩子?”滕梓荆沉稳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范弦只是轻轻摇头:“王启年不简单啊,简直能称得上妇女之友。”
忽的,范思辙跟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双眼放光看着范弦:“范弦,这书真是你写的呀?”
范弦脸上的笑还没散去无奈回复:“不是我写的,是曹雪芹曹先生的红楼,我只不过是撰写出来了而已。”
荻眠饮了口茶水叹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范若若端坐其中一脸认真:“哥,就别隐瞒了,世上并无此人!”
范弦虽然能够反驳无数次,可惜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只能让他在知道连那人都没有时暗自落寞,毕竟他无法亲自带来那人,没人记住,只有他……
听此心声荻眠翻了个白眼,屁股往范弦那边挪了挪:“你解释不了的,我们知道,在心里明白就好,适时解释但过多也只会叫人觉得你死装。”
范弦叹息一声,心里却比之前好了点,毕竟至少在这个朝代里面还有个跟他同频共振的……友人,也算幸识。
范思辙急躁的凑过来:“总而言之,这后面的故事是不是就你一个人知道?”荻眠听此得意的探过来:“我也知道哦!”
“两个两个人知道!”
范弦挑眉:“怎么了?”
“范弦,这贩书的买卖咱们可以盘下来呀!”荻眠听此心生无趣,她虽然挺在乎钱的但不在乎挣钱,只拿着茶杯靠在栏杆处俯瞰街道。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些能够让她打起兴致的事情。
“闪开,闪开!”
“不许卖了!”
“闪开!”
“谁让你卖这书的!滚!”
“不许卖了,让开!”
荻眠轻嗤:“还有这种事呢?”
刚还在激情四射的三人涌了上来,一脸不愉的看着底下正在驱赶抢夺书籍的人。
直到那些人带着抢来的书靠近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落的轿子前,毕恭毕敬的行礼。
“公子,已经全部轰走了。”听此,轿子里面的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阴虚的脸,眼下黑眼圈正正挂着衬得脸色极其不好。
那人带着讥讽的笑意下了马车接过护卫递过来的《红楼》,随意翻阅几下。
身后的滕梓荆忽然失了稳重,满腹恨意聚集眼中,恨不得眼睛也能凌迟他:“畜生!”
他的愤恨引起范弦注意:“怎么了?”
滕梓荆很狠盯着底下的男人,咬牙切齿:“此人…便是郭保坤!”
若若解答道:“礼部尚书之子。”
“他这是要干嘛?”范思辙奇怪道。
荻眠撑着脸颊抬眸看了几眼范弦和滕梓荆,在范弦来邀请她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因为解救被差点打死的夫妇,郭家状告“刺杀朝廷命官”判了个满门抄斩,幸而鉴查院解救,如今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就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
“是。”
范弦沉沉的声音传来:“不想个办法揍他一顿?”
滕梓荆却满脸悲怆,握紧拳头,只硬生生蹦出句话:“我现在只有一条命,我不想再闯一次祸。”
荻眠慢悠悠的抬头看他,笑道:“既然怕失了性命,套头把他打残了不就成了吗,反正,你现在明面上是死人。”
滕梓荆怔了下,没有说话。
底下的郭保坤带着《红楼》边翻阅边四处走动,宛若警示。
忽然的讥笑一声,大声开口:“各位!”
“本人,郭保坤,家父官拜礼部尚书!”
“在下不才,却也为公众编撰,郭某自幼习文,最重礼数,诸位既是读书人,更应诵读圣贤,这等污秽杂书,有辱斯文。”
说着宛若看待垃圾一样,脱手,《红楼》落在地砖上,紧接着,羞辱性的踩上去碾碾。
“依我看,打今日起,这书就禁了吧!”郭保坤左右晃悠完后回头嚣张的看向楼上范弦,这还真是男主装逼的工具人之一呢。
荻眠不开心了,站起身甩甩酸麻的腿,扶着正一脸无辜的范弦才得以不软下腿,轻飘飘的靠近他言语:“他既然说《红楼》是烂书,羞辱至此,国家九年义务教育什么时候能开展到庆国啊,范安之。”
范弦扯了扯嘴角,却无法掩盖不悦的底层脸色。
可,众人还没开口,范思辙先开响了第一枪:“胡说八道!郭保坤你瞎扯!”
郭保坤听此回头:“哪家小儿出言不逊!”
范思辙说着如同小炮仗冲下楼:“我是你爷爷我!”
荻眠拦了一下没拦住,一脸错愕的回头看范弦:“他吃枪药了?脾气突然这么暴,还为你申冤呢。”
范弦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郭保坤平时与谁交往?”范弦忽然福至心灵。
范若若看了眼正飞速跑走的弟弟,皱着眉头说:“曾是东宫伴读,算是太子麾下。”
“东宫伴读,感觉都不能用算是了,妥妥的太子麾下吧。”荻眠饮了口茶,润润早就干燥的喉咙,随口言道。
“又是太子殿下……”
范若若眉头都没舒展过,稍作思考反应过来:“与太子有关?”
“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一直往范弦这边看,明晃晃的,根本就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少女没正形的站着,一会儿前面撑着,一会儿右边靠着,将冷清漂亮的脸运用的格外懒散,近看时狭长上挑的眼尾在太阳底下呈现出薄红,叫人无法苛责。
“既然是你冲你来的,那小子为何那么激动?”滕梓荆挑眉轻问。
范弦刚也想问,这下刚好两个人的问题都融合成他最想问的,转头看着若若:“对啊,范思辙跟郭保坤有仇?”
若若只是迷茫的摇头:“未曾听闻过。”
此时范思辙总算从二楼冲下去了,引得众人转投目光。
“姓郭的!你懂什么啊你!”跑过去捡起被踩出痕迹的《红楼》忿忿不平的擦擦。
“这本书,这么多人都爱看,那就说明这本书它是好书!你还想禁书,你什么官职啊?公众编撰!芝麻绿豆大小,给你个衙门你敢进吗?”
郭保坤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一步,讽刺道:“我当是哪家来的泼货呢,原来是你这个蠢猪啊!”
“你才是猪!”
“你爹礼部尚猪!”
楼上,荻眠笑个不停,冷清双眼都笑眯起来,拍拍范弦手背:“你家这弟弟去演相声吧,我可以给他捧哏。”
他哽住几秒,翻了个白眼:“他演,我不乐意花钱,要是免费的话刚刚好。”
“想的还倒挺美的,回去他都不一定是你弟弟了,毕竟结婚只能1v1。”
下面忽然窜出来位蓝衣书生,明显的投靠之意:“郭公子息怒。”
说着如同遇见行走的金元宝一样,双眼放光的走过去。
“素闻郭公子文才卓越,家学渊博~”边拍马屁边躬身行礼。
“本来我也不信,今日看到郭公子为天下的读书人辫礼明非,真是让人倍感敬佩。”
“这谁啊,跟条哈巴狗一样跑过去舔郭保坤的手,那男的都烦了。”荻眠眨眨眼几分好奇样子。
“贺宗纬,在京城颇有些才子之名。”
“这是要投靠明主了?”范弦语调平缓,平静。
“我们安之哥哥不也是明主吗?”荻眠故意戳了戳范弦的腰,调笑道。
只见范弦轻咳两声,脸颊微红,轻轻拨开作乱的手指。
“别闹,阿眠。我哪能比郭公子比呢……?”他前段还带着羞涩,后段就有些讽刺意味了。
“统统都是瞎扯!”下面范思辙腹背夹击,贺宗纬左边一句“有辱斯文”,郭宝坤右边一句“这厮是司南伯之子,司南伯身居户部,管的都是银钱养个孩子自然浅薄些!”
刚才还能够安抚好的范思辙在听见这句话后直接爆发了,一拳头要干上去却被郭保坤身边的护卫拦下。
直直的握着手腕,扭的范思辙疼痛难忍,看样子是真要断他一只手了!
荻眠皱眉着,撇开出一小段空间,运起轻功冲下去,一下子将那人踹飞二里地:“还好吗。”
刚解脱的范思辙握着手腕痛的眼泪汪汪:“疼。”
“你谁啊!”
荻眠转过头,漂亮的脸彻底暴露,今天穿的衣服偏日常,不是劲装,几层布料组成了格外特别的衣裙,冷冷清清的蓝色附着其中,宛若神仙妃子。
垂发冠簪,异域由来的深邃大气的五官占据着大部分的面容。
更特殊的是那双眼睛,透亮,琐碎,浅淡,琉璃似的清雅。
只叫人忍不住沉沦。
范弦从小都知道自己这位青梅竹马有多漂亮,只是待久了总会习惯,可看见那周围的人垂涎的表情。
他有些不开心,一个同样完美的弧度跳了下来,站在荻眠身边。
“原来是司南伯在澹州养的私生子啊!”
郭保坤眼睛几乎死死钉在荻眠脸上,在范弦出现后才努力转移视线,开嘲讽模式。
范弦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郭保坤隐隐投来的视线,格外不爽的皱着眉。
“咳咳。”
郭保坤抬头,装作不经意的看见楼上,故作惊讶:“呦,若若小姐。”
“若若小姐虽然有才,只可惜有这等的废物兄弟,实在是可叹啊。”
荻眠抬眉轻嗤着,锐利的双眸蔑视性的扫视:“垃圾货色来这挣高低,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根葱呢。”
“你!”郭保坤头次遇见嘴这么毒的女子,气的火冒三丈,但没办法,看见她的那张脸气刹那间消了一半,只干巴巴的嘴硬:“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郭公子怕不是文盲,只节选一句,怕不是后面讲的是,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指的是孔子说: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以相处的。亲近了,他们就会无礼;疏远了,他们就会怨恨。”
荻眠翻了个白眼,冷清的脸上漏出这种动作却不显突兀,反而优美。
“文盲蠢猪。”
她转头看又骄傲起来的范思辙认同道:“你说得对,他是蠢猪,他爹是…礼部尚猪。”忍不住的漏出些笑。
被这样羞辱的郭保坤脸色格外不好骂骂咧咧的要靠近却被范弦挡住。
少年一脸无辜俊朗的面容微垂看着他,貌若好女的容颜此刻运用的淋漓尽致。
他轻笑两声,嘴里面说出的话老实又嚣张:“我们只是路过的,阿眠虽然说了实话但毕竟不知者无罪,郭公子轻拿轻放嘛~”
郭保坤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被身后的贺宗纬急急托了一下,又振作起来:“我不计较,但,干什么,你是在自惭形秽啊,范弦,你怎么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认了呢?”
范弦将身后要探过来的脑袋按回去,一脸看着狂热粉迷的表情,拿手指着郭保坤似宠溺样子:“我是真没想到阁下如此崇拜我啊!”
郭保坤听此笑了,双手撑开左右扫过,几分嘲弄:“胡说八道。”
可范弦说辞早就找好,对着自己的“狂热粉”无奈说:“我昨天才到了京都,今天更是第一天出门,自己家的人我都没认全,阁下一眼就认出是我,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莫非是对我倾慕已久?”
“哇哦哇哦,在现实看见这场面还真的清奇呢,郭少爷如果真倾慕我家安之,自去求皇上退了郡主的婚,入赘啊!”荻眠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炮。
“范安之!你别拽我!”荻眠忽的吃痛,抬头对上范弦阴森森像男鬼的表情也不老实,恶狠狠的瞪他,毕竟她不喜欢吃硬的!
“你你你你你!”郭保坤想了半天嘴也结巴的不成人样,只让不耐烦的范弦全部打断。
“说不上来就别说了,我瞧着太尴尬了,话说回刚才,若是阿眠不下来,他手臂就要断上一条。”荻眠往右走了一步,露出一张平静的脸。
郭保坤理所当然的语句一顿,却仍旧硬撑着:“对啊,那又如何?”
还没得到对面人的反应,脖子往后面扭过去,对着正蓄势待发的侍卫一个指示:“还不上!上啊!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怕什么?不过,别伤了他身后那位美丽姑娘的脸蛋。”随后笑的格外猥琐。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