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晨光漫过白色布景时，肖战正对着化妆镜调整领结。

米白色衬衫的领口特意留了半指松，转头时能隐约露出锁骨线条，袖口卷到小臂，衬得腕骨细得像一折就断。

这是他对着镜子练了三次的“易碎感”造型，刚好能接住接下来要演的“柔弱”戏码。

“肖老师，新的星芒链。”

造型师递来丝绒盒子，银链在灯光下晃出冷光，“加固过的，这次再不会断了。”

肖战刚要接，身后传来脚步声，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先一步漫过来。

王一博穿黑色高定西装，袖扣是银色星芒款，和他颈间的链子恰好呼应。

“昨天脚腕还疼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些，目光落在肖战的脚踝上，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好多了，谢谢一博老师。”

肖战抬头时，眼底故意漾开点软笑意，像含了颗化不开的糖。

“就是鞋跟太高，今早试穿时还晃了一下。”

他边说边轻轻踮了踮脚，果然看见王一博的眉头皱了下，手抬到一半又顿住，像是不确定该不该扶。

这迟疑的小动作，刚好踩在肖战的预判里。

要扶不扶的，装啥大好人人设。

重拍从单人镜头开始。

肖战站在复古书架前，指尖捏着星芒链坠子，按照剧本转头时，故意“没稳住”，身体往侧边晃了晃，手里的道具书“哗啦”砸在地上。

他没立刻捡，反而咬着下唇，低头看自己的脚腕，露出半截泛红的脚踝

那是他今早特意用腮红刷的“擦伤”。

“小心！”王一博的声音比相机快门声还快。

他几乎是冲过来的，手掌先落在肖战的腰侧，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他，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蹭过衬衫布料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崴、崴到了？”

王一博的语气有点慌，低头看他的脚腕时，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影，“我看看？”

他蹲下身的动作很自然，手指刚要碰到肖战的裤脚，又突然收回，像被烫到似的。

“要不要叫场务拿冰袋？”

你倒是摸我啊……

肖战内心无语至极。

镜头面前演边界感显得是别人上赶着贴他呗。

“不用不用。”

肖战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

“就是轻轻扭了下，没大事，别耽误拍摄。”

他边说边往王一博身边靠了靠，肩膀刚好碰到对方的胳膊，“而且……跟一博老师拍对手戏，我不想中途停下来。”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王一博心里。

他抬头看肖战，对方的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耳尖还泛着红，让他突然想起梦里的片段——有人也是这样看着他，说“想跟你一起拍”。

“那……我扶你到旁边坐会儿？”他的声音软了些，扶着肖战的腰往休息椅走，掌心始终没敢用力，却也没松开。

场务手里的相机“咔嚓”响个不停，肖战眼角余光扫到镜头，嘴角悄悄勾了勾。

双人特写时，暧昧气更浓了。

摄影师让两人并肩看剧本，肖战故意把咖啡杯往王一博那边推了半寸，手“滑”了下，褐色的咖啡液溅在王一博的西装裤上，也沾到了自己的手背。

“呀！对不起！”他慌忙抽纸巾，却因为“手忙脚乱”，把纸巾盒碰倒在地上。

“别动。”

王一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裹着暖意，刚好按住他手背上沾了咖啡的地方。他没看裤子上的污渍，反而盯着肖战手背上的红痕，语气比刚才沉些。

“烫到了？”

“一点点，没事的。”

肖战的声音放得更软，一边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一博老师你的裤子……”

“先管你的手。” 王一博从西装内袋摸出支烫伤膏——还是上次车库事件后，他让小林一直备着的，却忘了为什么要备。他拧开盖子，指尖沾了点膏体，刚要往肖战手背上涂，又顿住，抬头看他：“我轻点，疼了就说。”

温热的指尖蹭过手背时，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故意眨了眨眼，声音带点委屈：“一博老师怎么随身带这个呀？”

“忘了。”王一博的耳尖泛了红，涂药膏的动作慢了些。

“好像……以前也给人涂过。”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肖战的手背上，眼底闪过点模糊的影子，却抓不住具体的记忆。

“给别人涂过？”

肖战故意追问，指尖轻轻勾了下王一博的袖口，“是很重要的人吗？”

王一博的动作僵住，喉结滚了滚，没回答，反而转移话题：“好了，别碰水。”他把药膏塞给肖战，手指碰到对方的指尖时，像过了电似的收回。

“咖啡渍我自己擦就好。”

摄影师在旁边喊“再来一条”，两人重新凑到剧本前。

肖战故意把剧本往王一博那边挪了挪，肩膀靠得更近，轻声说：“一博老师，刚才那段是不是有点僵硬？要不我们再自然点？”

他边说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比如……你帮我指下台词？”

王一博低头看剧本，手指点在台词上，声音放得很轻：“这里要带点情绪下沉。”他的指尖刚碰到纸页，肖战的手指也覆了上来，两人的指尖在剧本上叠在一起，都没挪开。

“这样吗？”

肖战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抬头看他时，呼吸刚好扫过王一博的下颌。

王一博的身体僵了下，喉结又滚了滚，没敢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对，就这样。”

这场戏拍得格外顺，收工时，场务笑着递来手机：“肖老师，王老师，你们刚才的花絮太甜了，我忍不住拍了两张。”

屏幕上是两张照片：一张是王一博蹲在地上，抬头看肖战，眼底带着慌张；另一张是两人指尖叠在剧本上，肩膀靠在一起，像在说悄悄话。

肖战接过手机，故意把照片递给王一博：“一博老师你看，拍得还挺好的。”

他边说边点开微信，“要不发我一份？说不定品牌方会用呢。”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像想起什么，又像没想起。

“好。”

他的声音很轻，“要是……要是粉丝看到了，你别介意。”

“介意什么呀？”

肖战故意歪了歪头，眼底带着点狡黠，“花絮嘛，粉丝喜欢看，还能帮品牌方涨热度，多好。”

他边说边把照片发去自己微信，又补充道，“而且……跟一博老师的同框花絮，我还挺想存着的。”

王一博的耳尖彻底红了，没接话，只是转身去拿外套。他把自己的黑色外套递过来，语气有点不自然：“晚上风大，披着。”

肖战接过外套，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低些：“一博老师，你是不是……有点怕我被粉丝骂？”

王一博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时，眼底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别理她们。”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她们骂你，我……我会跟她们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呀？”

肖战追问，指尖捏着外套领口，故意露出点期待的眼神。

王一博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只觉得不能让肖战受委屈。昨晚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又冒出来，那人站在人群里，被人围着骂，可他却只能站在远处，什么也做不了。

“说……说我们只是正常合作。”

他最终还是说了句客套话，却在看到肖战眼底的失落时，心里又有点慌，“但要是你想……也可以不是。”

这话刚说出口，两人都愣了。

肖战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本来是想引导王一博说点暧昧的话，方便上热搜，可此刻对方眼底的认真，却让他有点乱。

“一博老师开玩笑呢。”

肖战连忙打圆场，把外套往身上披了披，“我们当然是正常合作啦。”

这时，肖战的手机响了，是王姐发来的消息：【#王一博肖战同框花絮# 已经上热搜三十了，唯粉在撕，要不要推一把？】

肖战没立刻回，反而抬头看王一博：“一博老师，你看热搜了吗？好像有我们的花絮。”

王一博拿出手机，点开热搜，看到唯粉的评论时，眉头皱了起来：“别理她们。”他顿了顿，突然对肖战说，“要不……我发条微博解释一下？就说我们只是正常拍摄。”

“别呀！”

肖战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指尖故意用力捏了下，“解释反而像心虚，不如不发。而且……”

他凑近了些，声音带点诱惑，“粉丝议论得越厉害，品牌方的热度不是越高吗？一博老师难道不想让这次代言效果更好？”

王一博看着他凑近的脸，呼吸里全是薄荷糖的清冽，还有点肖战身上的熟悉又陌生的香味。

他点了点头，像被蛊惑似的：“听你的。”

两人并肩走出摄影棚时，晚风把肖战的衬衫吹得晃了晃。

王一博下意识伸手，帮他把外套领口拢了拢，指尖蹭过他的颈侧，带着点痒。

“晚上冷，别敞着领口。”

“知道啦，一博老师。”

肖战嘴上答应，心里却在算着——刚才拢领口的动作，肯定被门口的代拍拍到了，加上之前的花絮，今晚的热搜怕是要爆。

可看着王一博认真帮他拢外套的侧脸，他又突然有点恍惚。

这人明明只带着伤害自己的目的，却总在这些小事上，露出比前世还温柔的样子。这场借着暧昧上热搜的戏，到底是他在算计，还是……两人都陷进去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王姐又发来消息：【代拍拍到王一博帮你拢外套了！#王一博男友力# 马上要冲热搜前二十了！】

肖战看着消息，抬头对王一博笑了笑：“一博老师，今天谢谢你啦。”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他的笑脸上，心里又闪过那个模糊的梦——那人也是这样笑，说“谢谢你”。

连同笑容记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雨天，河水，血淋淋的记忆……

他突然抓住肖战的手腕，语气有点急：“以后……别一个人走夜路，有事给我打电话。”

肖战的心跳猛地一缩，看着他眼底的慌乱，突然分不清这是为了利用自己，还是真的在意。

“好。”

他轻声答应，指尖却在对方的掌心轻轻蹭了下，“我会的，一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