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刚驶离南江公园，书铭的手指已经悬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技术科，查刚发匿名短信的号码来源，越快越好。”她对着电话低吼，车窗外的雨丝被风卷成斜线，拍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副驾上，刚被临时叫上车的实习警员小林攥着笔记本，声音发紧：“书队，东郊废弃医院……那地方三年前就封了，听说闹过火灾，里面全是残垣断壁。”

“闹鬼也得去。”书铭盯着导航上跳动的路线，突然想起什么，拨通苏觅的电话，“符号拓下来了吗？让技术科比对全国数据库，重点查连环案、邪教标记，还有……”她顿了顿，“查十年前‘8·15’那个悬案的卷宗，我记得当时死者身上也有类似的图案。”

电话那头传来苏觅翻动笔记本的声音：“好，我马上办。对了，赵法医刚发消息，第一具尸体的指甲缝里有微量木屑，成分像是老松木，城西现场那边你留意下。”

“知道了。”书铭挂了电话，小林突然指着前方：“书队，前面路口好像有辆车跟着我们！”

书铭抬眼，后视镜里果然有辆黑色轿车，车灯没开，像块黑影贴在雨幕里。“别管它，加速。”她咬着牙，警车猛地提速，可那辆黑车也跟着加快速度，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二十分钟后，东郊废弃医院出现在视野里。断墙爬满藤蔓，烧焦的窗框像黑洞洞的眼睛，门口积着半米深的雨水。书铭刚推开车门，手机又响了——是赵志浩。

“书铭！不对劲！”赵志浩的声音带着喘息，“我刚给第一具尸体做初步尸检，发现她的骨髓里有异常物质，像是某种……虫卵？还有，死者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她是十年前‘8·15’悬案受害者的女儿！”

书铭浑身一僵，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冰凉刺骨。“你说什么？”

“没错，叫林安安，22岁，三年前从外地来滨海市上大学，半个月前失踪的。”赵志浩顿了顿，“还有个更离谱的，城西那具尸体的DNA，和林安安是同卵双胞胎！”

“双胞胎？”书铭猛地看向废弃医院的大门，黑车已经停在不远处的路边，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雨里。“苏觅！你现在立刻带技术科的人来东郊，这里可能有第三具尸体！”

她挂了电话，拔出手枪，对小林说：“你留在车里，联系支援，我进去看看。”

刚踏进医院大厅，一股腐臭混合着焦糊的味道扑面而来。书铭打开手电，光柱扫过满地碎砖，突然停在墙角——那里蜷缩着一个人，穿着和前两具尸体一样的白色连衣裙，右手紧紧攥着东西。

“别动！”书铭喝了一声，慢慢走近，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呼吸。她蹲下身，小心地掰开死者的手，里面是半块玉佩，刻着“宁”字——和林安安手里的“安”字，正好能拼成一块。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书铭猛地回头，手电光里，苏觅举着勘查灯跑进来：“书队，我们来了！支援还有十分钟到……”她的话突然停住，盯着死者的衣领，“那个符号，又出现了。”

书铭摸向死者的手腕，果然有一圈细牙印，伤口泛着银色光泽。“赵法医说前两具是双胞胎，这具……”

“这具的DNA，可能和她们有关。”苏觅突然指向死者的脚踝，那里有个褪色的胎记，像朵小小的梅花，“我在林安安的失踪档案里见过这个胎记，一模一样。”

书铭的心脏沉了下去。这时，小林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书队！黑车跑了！车牌号是假的！还有，技术科查了匿名短信，来源是东郊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已经被人破坏了！”

苏觅蹲下身，用镊子夹起死者头发上的一点黑色纤维：“这是羊毛，前两具尸体上也有。还有，这里的地面有拖拽痕迹，凶手应该是刚走没多久。”

书铭站起身，看向医院二楼的楼梯，那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支援快到了，我们上去看看。”她握紧手枪，和苏觅并肩走上楼梯，手电光扫过黑暗的走廊，突然，一个黑影从尽头的房间闪了进去。

“站住！”书铭追过去，踹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破窗开着，雨水灌了进来。窗台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四个凑齐，骨血归位。”

苏觅拿起纸条，指尖微微颤抖：“四个？已经发现三具了，还有一个？”

书铭看向窗外，黑车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雨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她掏出手机，拨通赵志浩的电话：“老赵，查林安安的家庭关系，她有没有第三个姐妹，或者……克隆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赵志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克隆人？书铭，你疯了？”

“现在没什么不可能的。”书铭盯着纸条上的字迹，“还有，查十年前‘8·15’悬案的凶手，他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