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高明坐在铁椅上，手铐脚镣锁得死死的。书铭推开门，把一叠照片甩在桌上——全是那三具克隆体的尸检报告，还有“琴”的苏醒记录。

“说吧，谁让你做的。”书铭拉过椅子坐下，指尖敲了敲照片上的“8”字符号，“这个符号，除了你和沈玉琴，还有谁知道？”

高明低着头，头发乱糟糟地挡着脸：“没人了……就我们俩。”

“没人？”苏觅端着一杯水走进来，放在桌上，“那匿名短信怎么回事？凌晨三点墓园外的炸弹，是谁帮你装的？”

高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炸弹？我没装炸弹！那个遥控器是假的，我就是想吓吓你们！”

书铭皱起眉：“假的？那当时墓园里的信号波动怎么解释？技术科检测到有定时装置的频率。”

“我不知道！”高明的声音拔高，“我回国后只联系过一个人，是瑞生生物的老员工，他说能帮我找克隆体，还说有人愿意出钱买‘双生骨’技术……”

“老员工叫什么？”书铭追问，手里的笔已经准备好了。

“叫李默，当年是沈玉琴的助手。”高明咽了口唾沫，“他给了我林安安的地址，还说‘琴’藏在实验室里，让我拿到U盘后就启动计划……可我根本不知道炸弹的事！”

苏觅突然开口：“李默现在在哪？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在西郊酒店楼下的咖啡馆。”高明的声音发颤，“他给了我墓园的地图，说民警会在那巡逻，让我抓个人质……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书铭掏出手机，拨通技术科的电话：“查李默，瑞生生物前员工，沈玉琴的助手，现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她盯着高明：“‘双生骨’技术到底怎么运作？沈玉琴的视频里说你要用人做实验，你实验过多少人？”

高明的头垂得更低：“就……就一次，十年前，用了个流浪汉，没成功，人没了……后来沈玉琴发现了，就想销毁研究资料，我才杀了她。”

苏觅的笔顿了顿：“那个流浪汉的尸体呢？”

“扔在瑞生生物的废料场了，应该早就被处理了。”高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的真的全说了，别再问了……”

这时，书铭的手机响了，是赵志浩：“书铭！不好了！‘琴’醒了，但她什么都不肯说，只重复一句话——‘骨头里有声音’！还有，我在她的骨髓里也发现了纳米机器人，和前几具尸体里的不一样，这个机器人是活的，正在往她的心脏钻！”

书铭猛地站起来：“我马上回去！苏觅，你留在这盯着高明，让技术科的人过来做测谎！”

苏觅点头：“好，你小心。”

书铭冲出审讯室，开车往法医中心赶。路上，技术科发来消息：李默三年前就去世了，死于车祸，尸体已经火化。

“死了？”书铭攥紧方向盘，“那昨天见高明的是谁？”

二十分钟后，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念叨：“骨头里有声音……爸爸，救我……”

赵志浩戴着无菌手套，手里拿着超声仪：“机器人已经到心脏边缘了，必须马上取出来，不然她活不过一小时！”

“能取吗？”书铭看着“琴”痛苦的样子，心里发紧。

“可以，但风险很大，机器人太小，位置又深。”赵志浩顿了顿，“而且，我发现机器人的表面有编码，和十年前那个流浪汉的DNA编码一样！”

书铭突然想起什么：“沈玉琴的U盘！里面肯定有控制机器人的方法！苏觅，你现在把U盘送过来，快！”

电话那头的苏觅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书铭走到病床边，轻声说：“‘琴’，别怕，我们会救你。你还记得李默吗？就是沈玉琴的助手。”

“琴”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李默……坏人……他拿针戳我……骨头里的声音，就是他弄的……”

“他为什么戳你？”书铭追问，“他有没有说过要找谁？”

“找……找‘双生骨’的钥匙……”“琴”的声音越来越弱，“钥匙在……妈妈的项链里……”

书铭立刻看向赵志浩：“沈玉琴的遗物里有没有项链？”

“有！林建军昨天带来了，是个银项链，里面有个小盒子。”赵志浩转身去拿，很快拿出一条银色项链，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这就是钥匙？”书铭拿起芯片，“能不能用它控制机器人？”

赵志浩接过芯片，插进电脑：“试试！”

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赵志浩快速敲击键盘。突然，“琴”的身体不再颤抖，嘴里的念叨也停了。

“机器人不动了！”赵志浩激动地说，“芯片真的能控制它！”

书铭松了口气，刚想说话，苏觅冲了进来，手里拿着U盘：“书队，U盘带来了！还有，高明的测谎结果出来了，他说的是实话，昨天见他的‘李默’是假的，有人易容了！”

“易容？”书铭皱眉，“技术科能不能复原‘李默’的真实长相？”

“已经在做了，大概半小时后出结果。”苏觅把U盘插进电脑，“我看看U盘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屏幕上跳出一个新的文件夹，里面是沈玉琴的日记。苏觅点开，念了起来：“今天李默问我要‘双生骨’的核心数据，我没给，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高明最近也很奇怪，总说有人在跟踪他……我把‘双生骨’的钥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芯片里，一部分在克隆体的骨髓里，只有四个克隆体都活着，才能启动……”

“都活着？”书铭看向病床上的“琴”，“可前三个已经死了，怎么启动？”

赵志浩突然开口：“前三个克隆体的骨髓里，机器人虽然死了，但核心数据还在！如果把四个克隆体的骨髓数据拼在一起，再用芯片激活，就能启动‘双生骨’！”

苏觅继续念日记：“如果我死了，肯定是李默和高明干的……他们想把‘双生骨’卖给境外组织，那个组织的标志是扭曲的‘8’字……”

“境外组织？”书铭的眼神沉下来，“原来符号是组织的标志，高明只是他们的棋子。”

这时，技术科发来消息：“李默”的真实长相复原出来了，是个叫陈峰的男人，五年前因走私入狱，三个月前刚刑满释放，现在住在城南的出租屋。

“陈峰？”书铭拿出手机，拨通支队的电话，“集合队伍，去城南出租屋，抓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