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霓虹在威士忌杯底碎成金箔，肖战松开两颗衬衫纽扣，喉结随着重金属音乐上下滚动。包厢里烟雾缭绕，林琛叼着雪茄往他身边塞了个嫩模，香水味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战哥今天兴致不高啊？"发小陈恪把玩着zippo打火机，火苗在他指间翻出蓝紫色的花，"听说王家那小子在怀柔拍戏？"

冰球撞在玻璃杯壁发出脆响，肖战仰头饮尽琥珀色酒液。喉间烧灼感漫上来时，他想起王一博仰头喝他递过去的矿泉水，喉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像易碎的瓷器。

手机在掌心转了三圈，最终还是点开置顶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小孩发来段剧组盒饭照片，糖醋排骨摆成心形。他当时在开跨国视频会议，回复迟了半小时，对话框就再没亮起。

"听说组里有个新晋小生总往他跟前凑。"陈恪吐了个烟圈，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冷光，"叫顾淮，华尔街回来的金融新贵，投了三千万进组当男二。"

金属打火机盖"咔嗒"合拢的瞬间，肖战扯松领带起身。黑色大衣挟着雪松香掠过真皮沙发，惊得嫩模手里红酒洒了半杯。林琛刚要开口，被他淬着冰碴的眼神钉在原地。

"空调开太低。"他碾碎指尖未燃的薄荷烟，烟草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冻着我的人了。"

地下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肖战扯掉领带扔进副驾。暗红色尾灯划破夜色时，车载屏幕显示23:47。导航定位怀柔影视基地，最高时速飙到限速临界值，仪表盘指针在红色区域危险地颤动。

剧组更衣室飘着劣质香薰味，王一博对着镜子擦掉唇釉。古装戏服领口开到锁骨，过敏起的红疹在冷白皮肤上格外刺目。门外传来场务喊"顾老师请大家喝奶茶"，他低头系盘扣，后颈忽然压下一片阴影。

"战哥？"镜中映出男人阴沉的轮廓，王一博转身时发套流苏扫过肖战手背。檀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被抵在化妆台边缘，大理石的寒意透过薄纱戏服渗进脊椎。

肖战指尖抚过那片绯红，力道大得像是要剜出血来："谁弄的？"

王一博的呼吸滞了一瞬。

肖战的手指很烫，指腹粗粝，碾过他锁骨那片过敏的红痕时，像是带着某种压抑的怒意。王一博下意识想躲，却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住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动弹不得。

"……过敏。"他微微偏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无奈，"剧组用的劣质戏服，布料太糙了。"

肖战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片红痕，拇指又摩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他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但王一博听懂了。

他心脏猛地一跳，抬眼看向肖战。男人眼底暗潮翻涌，像是压抑着什么，又像是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让那些藏了多年的东西一点点渗出来。

"以为什么？"王一博问，声音很轻，却带着点挑衅。

肖战眯了眯眼，手指从他锁骨滑到颈侧，拇指抵着他的喉结，轻轻一压。王一博呼吸一窒，喉结在他指下滚动了一下。

"以为有人碰了你。"肖战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危险的意味，"以为有人……敢动我的东西。"

王一博睫毛颤了颤，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肖战很少这样。

他向来克制，哪怕再宠他，也始终保持着那条线——他纵容他玩闹，纵容他任性，甚至纵容他在自己面前无法无天，可唯独不会越界。

可现在，他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王一博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不是你的东西。"他低声说，却没什么底气。

肖战笑了，拇指蹭过他的喉结，俯身靠近，呼吸灼热地扑在他耳畔："那你是什么？"

王一博没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戏服的衣摆。

肖战的目光从他泛红的耳尖滑到紧抿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松开了他。

"换衣服。"他退后一步，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懒散，"带你去吃饭。"

王一博怔了怔，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气氛已经暧昧到临界点，可肖战总能轻描淡写地抽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他咬了咬唇，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背对着肖战脱戏服。

肖战靠在化妆台边，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脊背上——白皙的皮肤，清晰的肩胛骨，腰线窄而流畅，没入裤腰的阴影里。

他眸色暗了暗，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咬了一根在唇间，没点。

"战哥。"王一博套上T恤，忽然开口，"顾淮今天请全组喝奶茶。"

肖战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所以？"

"他好像对我挺有兴趣的。"王一博转过身，故意说得漫不经心，"刚才还约我拍完戏去喝酒。"

肖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抬手取下唇间的烟，捏在指间把玩，声音很轻："你答应了？"

王一博看着他，心跳加速："还没。"

肖战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那现在告诉他——"他抬手，拇指蹭过王一博的唇角，力道不轻不重，"你今晚有约了。"

王一博呼吸一滞。

肖战收回手，转身往外走，声音懒洋洋的："给你五分钟，停车场等你。"

门关上的瞬间，王一博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

他知道，今晚有些东西，可能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