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王爷跟着戏班跑场子跑得乐不思蜀,几乎要把贤王府当成了客栈。这日他难得清早出现在王府花厅,正优哉游哉地品着今年新进的雨前龙井,盘算着一博今日无演出,是约他游湖还是赏画,宫里的太监却突然来了。
“王爷,太后娘娘口谕,宣您即刻进宫。”太监笑眯眯地,语气却不容拒绝。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慈宁宫内,太后娘娘屏退左右,只留他一人。
“战儿,”太后慢悠悠地拨着茶沫,眼皮都没抬,“近来很忙啊?”
“儿臣...儿臣还好。”肖战站得笔直。
“哦?是吗?”太后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忙到天天去给一个戏班子当跟班?忙到亲自上台抢角儿?忙到给人当起账房先生了?”
肖战头皮发麻:“母后,您都知道了...”
“京城都快传遍了!哀家想不知道都难!”太后放下茶盏,声音沉了几分,“你堂堂一个王爷,成日里厮混于戏班,成何体统!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肖战低头不语。
太后看他那副样子,语气缓了缓:“你也年纪不小了,若是真喜欢那戏班台柱,召进府里给你唱唱曲解闷儿,也便罢了。何至于自降身份,追着人跑?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母后,”肖战抬起头,神色是罕见的认真,“一博他...不是用来解闷的。”
“哦?”太后挑眉,“那是什么?”
“是...是儿臣心悦之人。”肖战耳根微红,却说得清晰坚定,“儿臣跟他在一起,不是寻乐子,是真心欢喜。看他唱戏,儿臣高兴;陪着他,儿臣心安。不是儿臣降尊纡贵,是儿臣...心甘情愿。”
太后愣住了,看着自己这个一向跳脱的儿子露出如此郑重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她沉吟片刻,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先回去闭门思过三日!好好想想哀家的话!”
肖战被“禁足”了。
王府大门一关,真是叫天天不应。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三日!三日见不着一博!这怎么行!”
“母后是不是要拆散我们?”
“一博会不会以为我厌了?跑了?”
“他要是被别人请去唱戏,遇到个不懂戏的粗人可怎么办?”
李管家看着自家王爷脑补出一场大戏,愁容满面,只好安慰:“王爷,就三日,很快的。老奴可以替您去给王班主传个话...”
“不行!”肖战断然拒绝,“母后肯定派人盯着呢!不能连累你和一博!”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不能出去...但没说不让人进来啊!”
李管家:“...” 王爷您的脑子总是用在这种地方。
于是,当天下午,云深戏班的王班主就接到了贤王府的正式拜帖,邀请他过府“探讨新戏本”。
王一博拿着帖子,心下疑惑。肖战从来都是直接翻墙或者让小路子偷偷来叫,何时这般正式过?
他依约来到王府,发现气氛果然不同以往。下人们规行矩步,见到他只是恭敬行礼,绝不多言一句。引路的也不是李管家,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到了书房,只见肖战正襟危坐,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戏曲通考》,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商议军国大事。
“王班主来了,请坐。”肖战声音平稳,眼神却飞快地朝他眨了一下。
王一博会意,忍住笑,依礼坐下:“不知王爷召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哦,本王近日研读古籍,对《南柯记》一剧有些不解之处,特请王班主指点一二。”肖战一本正经地指着书页,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可能存在的耳朵听到。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我被母后禁足了三天原因就是整天跟着你跑她好像有点生气但也没完全反对主要是觉得丢面子所以咱们得演演戏假装是在正经探讨艺术!”
王一博:“...” 他花了点时间才消化完这一长串气都不喘的悄悄话。
他抬眼看了看门外隐约的身影,也配合地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南柯记》的腔调流派,中间却夹杂着私语:“所以王爷这是要‘改邪归正’了?”
“哪能啊!”肖战一边点头赞许“王班主高见”,一边悄声道,“是策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咱们得让母后觉得我没荒废正业,是在和你进行高尚的艺术交流!”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贤王府书房日日传来“高尚的艺术交流”声。
“王爷,此处的‘雨丝风片’,当用迂回婉转之腔,方能显出意境...”(实际悄声:你母后的人还在外面吗?)
“王班主所言极是!妙啊!”(实际悄声:好像走了,不过还得装像点!来,吃块桂花糕,我让人新做的。)
“...多谢王爷。依在下看,这‘烟波画船’一句...”(实际悄声:嗯,好吃。你尝尝这茶。)
两人一个侃侃而谈戏曲理论,一个虚心求教,时而还传来抚掌叫好之声,听起来真是再正经不过。
门外暗中观察的太监回宫禀报:“太后娘娘,王爷确实在与那王班主研讨戏文,举止守礼,言谈高雅。”
太后将信将疑。
第三日傍晚,禁足令解除。肖战第一时间送走王一博,然后立刻进宫,一脸“悔过自新”的诚恳:
“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此番闭门思过,深感以往行为确有不当。幸得王班主指点,方知戏曲艺术博大精深,儿臣当以更庄重之心待之。”他说得情真意切,差点把自己都骗了。
太后见他态度端正,总算缓和了脸色:“你能明白就好。既如此,往后注意些分寸便是。”
“儿臣遵旨!”肖战乖巧应下。
一出宫门,他立刻翻身上马,直奔云深戏班后台——他憋了三天了!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一博!而且要拉着他的手转三圈!
后台里,王一博刚卸完妆,就见肖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眼睛亮得惊人。
“一博!我自由了!”他张开手臂就要扑过来。
王一博笑着用一根手指抵住他额头:“王爷,‘举止守礼,言谈高雅’?”
肖战一把抓住那根手指,理直气壮:“那是对外!现在又没太后的眼线!”他凑近,压低声音,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本王这出‘迷魂记’,唱得如何?”
王一博看着他写满“快夸我”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唱得极好!不愧是贤王爷,演技精湛,瞒天过海。”
“那是!”肖战骄傲地扬起下巴,随即又软下声音,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就是三天没见着想你了...今晚别回戏班了,王府新来了个江南厨子,做的点心一绝,我给你留着呢!”
躲在角落里的李管家看着自家王爷那副“刚被放风就原形毕露”的样子,默默捂住了眼睛。
得,这“改邪归正”的戏码,怕是连一炷香都没撑过去。太后娘娘,不是老奴不尽力,实在是您儿子...演技好,但持久力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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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