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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射日之征——江陵2

书名:魔道:汪叽追妻记 作者:言琑 本章字数:659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晚膳后,魏无羡刻意往营地外的荒坡走了远些,却仍在众人视线能及的地方停下。

他斜斜将笛子横在唇边,银辉漫过笛身,映得他垂着的眼睫泛着淡光。

笛音起时,竟是出乎意料的清脆,似春涧里刚醒的雀鸟轻鸣,悠游柔转地绕着荒草飞。

可不过片刻,周遭空气便骤然变冷,灰黑色的怨气从土缝、石隙里渗出来,像被牵引的丝线,全往魏无羡身前聚,下一瞬,重重怨气裹着他的腰,托着魏无羡往半空飘去。

蓝忘机矗足在不远处的树下,眉头瞬间拧成结。

避尘剑穗在夜风里轻轻晃,他望着那抹悬在半空的黑衣,心口发沉,他不知道魏无羡为何不御剑,而是选择操纵怨气。

还没等蓝忘机思忖其中关窍,笛音骤然转了调,清亮褪成沉沉的低鸣,像埋在腐土里的铜铃被触动。

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飘过来,黏在衣袖上散不去,坡下洞里,几十具走尸正循着笛音缓缓起身,腐肉挂在骨头上,每走一步都往下掉着黑泥。

笛音越来越急,走尸们也随着音律加快动作,原本蹒跚的步子变得整齐,竟像听话的傀儡般,朝着敌方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枯瘦的手爪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光。

矗立在营地里的人全看呆了,有人攥着兵器的手松了又紧,直到魏无羡的身影随着怨气往远处飘去,才炸开一片哗然

“这、这也太厉害了……”

“真有人能把怨灵控得这么服帖?”

“不对啊,这算什么邪术?”

“修仙之人不御剑飞行,非要用这个?”

……

蓝忘机自动屏蔽掉那些议论,拂袖转身至无人的地方,湛蓝色的灵流顺着指尖流进剑鞘,避尘“嗡”地一声出鞘,银亮的剑身映着他紧绷的下颌。

他踩上剑时没带起半点风,只循着魏无羡留下的怨气痕迹追去。

月色如练,泼洒在林间疏朗的枝桠间,在魏无羡的衣摆上染出一层淡淡的霜色。

蓝忘机收起避尘,足尖踏着松软的腐叶,悄悄跟在他身后往林深处走。

直到行至一块平滑的青石旁,魏无羡才停下。

他随性地半躺下来,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膝头,还弯腰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草叶尖儿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

“蓝二公子。”魏无羡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点笑意,却也带着草叶的涩气,“跟了这么久,我若是装没看见,会不会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蓝忘机站在树影里,月光刚好照在他眼底,映出几分无奈和沉郁,他错步上前,白靴踩过溪边的细沙,留下浅浅的印子。

“你身体可有不适?”蓝忘机停在魏无羡身侧,目光落在对方略显苍白的下颌线上。

魏无羡闭了眼,头往后靠在冰凉石面上,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半晌才漫声道:“好得很,劳含光君挂心了。”

夜风卷着水汽拂过,带起魏无羡颊边的碎发,蓝忘机喉结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再问:“为何不御剑,偏要操控怨气?”

这话像是触到什么隐秘,魏无羡倏然睁眼。好看的眸中闪过一道锐利,随即又被漫不经心的笑意覆盖。

他坐直身子,指尖的草梗被捏得变了形:“我若诡道与剑道同修,岂不是天下无敌?我总得给旁人留条活路不是?”

“剑道乃正途,岂能荒废?你……”

“正途?”魏无羡猛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何为正?何为邪?”

“我非摄取他人灵识,又怎么算是邪道?我修的是符咒,习的是音律,这又究竟哪里不是正途?”

蓝忘机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急切上前半步:“此道损身!方才你吹笛驭尸时,气息紊乱,灵力虚浮。”

“那又如何,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还不劳含光君费心”

一声声“含光君”,疏离得像隔着层冰。他心口发闷,却不知如何辩驳,见魏无羡又要闭眼装睡,终是忍不住伸手去探他脉搏。

魏无羡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便拍开他的手,又随即一掌将蓝忘机推开,他猛地起身:“蓝忘机,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眸底是盖不住的愠怒。

蓝忘机被推得退了半步,白袖晃了晃:“若真无事,为何不让我查?”

“我的事,不用你管!”魏无羡侧身要走,却被蓝忘机再次伸手拦住。

只是这一次,蓝忘机指尖刚触到魏无羡的手腕,便被魏无羡反手一握,两人的手,猝不及防扣在一起,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时,蓝忘机瞬时僵在原地。

月光透过枝叶罅隙,恰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蓝忘机抬眸,正好撞进魏无羡戏谑的眼底,像淬了月光的碎星,晃得他心口发慌。

“松手。”蓝忘机声音微哑,慌忙想抽回手,却被魏无羡攥得更紧。

燥热从脊背窜到脖颈,烧得他耳尖发烫,蓝忘机的呼吸都乱了几分,他僵着身子,看魏无羡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拇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微凉的触感让蓝忘机指尖微微发颤。

“从前。”魏无羡抬眼,眸底的笑意里掺了些促狭,“我靠近你一寸,你退一丈,还说‘不与旁人触碰’。”

“那现在,蓝二公子倒是说说,究竟是谁先碰的谁?嗯?”魏无羡的声音压得很低,似羽毛搔在心尖。

溪水潺潺,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溪边的沙地上,连带着夜风里,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蓝忘机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反驳,可指尖传来的凉意混着心口的燥热,让他脑子发晕,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魏无羡!你躲这儿做什么?”

江澄的喊声突然从林外传来,似块石子砸进静水里,打破两人微妙的气氛。

蓝忘机猛地回神,双耳早已红透,他慌忙甩开魏无羡的手,背在身后,轻握成拳,仿佛在挽留指间的微凉余温。

“江澄?不是让你别跟来吗?”魏无羡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转了转笛子。

江澄踏着腐叶走来,目光在两人间转了圈,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较劲:“蓝二公子都能来,我怎么不能?”

话锋一转,他又看向魏无羡,眉峰蹙起:“你不是驭尸探路去了?躲在树林里偷懒,害我找了好久。”

魏无羡指尖的笛子转得飞快,绕开蓝忘机走到江澄身边,漫不经心道:“急什么?我这是在等消息。探路哪用得着我亲自跑,再等会儿,自有走尸回来报信。”

话音刚落,林外便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几具形容枯槁的走尸正跌撞着走来,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怎么只回来这么点?”魏无羡眉梢微沉,随即撅起嘴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哨音未落,又有零星几具走尸晃出来,算下来,出去探路的走尸竟损耗了大半。

走尸们张牙舞爪地嘶吼,腐臭气息顺着夜风飘来。

魏无羡皱着眉挥手:“好吵,一个一个说。”

江澄跟蓝忘机都是第一次见魏无羡跟死尸的交流,皆有些不适应,蓝忘机走得远远的,负手立在月光下,目光沉沉地落在魏无羡身上。

他不知道魏无羡失踪的这三个月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走上诡道这条路?

“蓝二公子,我们先回营地吧。”江澄的声音打断了蓝忘机的思绪。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急着问魏无羡打探道的敌情。

江澄抬手召出三毒剑欲御剑飞行,银亮的剑身映着夜色,泛着冷光。

魏无羡驱散走尸,立刻凑上前,语气带着几分耍赖:“江澄,带带我呗。”

“随便不是已经还给你了,你的剑呢?”江澄斜睨着他。

“没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三毒力气大,带我们俩肯定没问题。”

江澄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先前驭怨气飞行,是为了耍帅。”

“我有那么无聊?”

“你有!”江澄说着便要踏剑。

蓝忘机悄悄召出避尘,指尖微动,心里竟隐隐盼着魏无羡能主动与同乘。

“少啰嗦,走不走?赶紧的。”江澄一把捞过魏无羡,足尖点在三毒上,径直往营地方向飞去。

蓝忘机:“……”掐诀无声地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营地时,帐篷里大多熄了灯,只有几个夜巡修士提着灯笼,在营边来回踱步,暖黄的光在夜色里晃出细碎的影。

魏无羡扫过那些身影,转头对江澄道:“江澄,让他们回去休息吧,值夜的事不用他们守。”

江澄斜睨他一眼:“他们走了,你来顶?”

“嗯啊!”魏无羡指尖的笛子转了个圈:“我让走尸来值夜!”

蓝忘机闻言,眉心骤然一抽。

江澄更是一脸嫌弃的看魏无羡:“你可拉倒吧!先不说走尸靠不靠谱,就那浑身的腐臭味,谁大半夜受得了?”

“我这不是体谅同僚嘛!”

“那今日议事时,你怎么不说?”江澄追问。

魏无羡笛子转得飞起:“我当时打了个盹,忘了提。”

江澄冲他翻了个白眼:“今晚算了,明天议事时跟众人说清楚,省得明早有人把你的尸傀儡当成温氏的人,直接打成肉泥。”。

魏无羡睨他一眼,算是应下。

“方才,可有探清敌情?”蓝忘机终于开口,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转笛的动作一顿:“情况很不乐观。”

“温氏占了地理优势,真打起来,我们这边很容易吃亏,败仗。”

 “再难也得打,总不能让温狗一直嚣张。”说着江澄看了眼天色,“都这时辰了,你们不累?走了,睡觉去,有话明天跟大家一起讨论。”

魏无羡应声:“休息”

而后转身便将竹笛横在肩头轻轻敲着,脚步散漫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玄色衣摆扫过营地上的碎石,留下浅浅的声响。

蓝忘机立在原地,目光牢牢追着那抹背影,直到帐篷帘幕落下才收回视线。

江澄看他杵着不动,生怕他又去找魏无羡纠结诡道的事,忙开口提醒:“蓝二公子,夜色已深,也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蓝忘机闻言,只微微颔首,转身往回自己的营帐。当夜,蓝忘机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脑海里反复浮现的,全是魏无羡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以及他操控走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诡道术法终非大道正统。

翌日清晨,各家族修士齐聚议事营帐。

魏无羡站在帐中,指尖转着笛子,将昨夜探得的敌情一一说明:“温氏不仅在驻城外设了结界,还在河道布了困敌阵,而且高阶修士占比极高。”

“对方人手很多?”一修士忙追问。

“具体数目不明,但肯定是敌众我寡。”魏无羡停下转笛的动作,神色严肃,“不过我倒有一计。”

“魏公子请讲!”

“多去刨坟取尸,制成傀儡。这样既能补我们人手不足的短板,走尸又不怕伤痛,还能替修士挡伤害,减少我方伤亡。”

话音未落,帐中便起了骚动。

一名鬓角斑白的修士猛地起身,语气带着怒意:“不可!刨坟掘墓是罔顾人伦之举,你昨天刨坟便罢,怎可一直惦记,辱人尸身?”

“恕我直言!”魏无羡往前半步,声音陡然拔高,“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活人安危重要,还是埋在地下的尸身重要?人已入土,尸身终究会腐。”

“若不这么做,这仗怎么打?敌众我寡,也许你能以一挡百,不怕温狗,可那些修为较低,防御较差的其他修士怎么办?都让他们去送死吗?”

那修士被怼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江澄见状,上前一步解围:“挖坟掘墓实属迫不得已,战事当前,不必拘泥常纲。何况,昨日魏无羡行事时都在棺中留了钱,以赔侵扰之罪,云梦刚重建,虽银钱不多,却已是尽力弥补。”

清河聂氏的代表也附和道:“魏公子的法子虽违常纲,但当下局势,确实是个可行之策。”

帐中议论声渐起,大多人都倾向于同意。

就在这时,蓝忘机却突然起身,径直走出了营帐。

有人小声嘀咕:“怕是含光君看不惯这种做法,气走了吧?”

“毕竟姑苏蓝氏最重礼节,哪能容忍这种异类术法。”

妄加猜测的言论此起彼伏,他们却不知蓝忘机急着出营帐,是因为刚收到蓝曦臣的金蝶传讯。

姑苏一带,局势本接近稳定,由蓝启仁镇守,但这几日温氏突袭,战事焦灼,加之琅琊战况更为吃紧,蓝曦臣无法脱身,只得传信,让蓝忘机抽身回一趟姑苏支援!

蓝忘机星夜赶回姑苏,刚落地便遇上突袭的温氏修士。

他故技重施,趁温家人全力攻城时,孤身潜入其驻扎营地,放火烧了粮草与军械。

营地起火,火光冲天,阵前的温氏修士大乱,只能草草收兵。

之后数十日,蓝忘机与蓝启仁并肩作战,才勉强平息姑苏战乱。期间,他偶然听闻江陵开战的消息,魏无羡驭尸抗战,凭一己之力大杀四方,虽战事胶着,却也一战成名。

姑苏局势稳定后,蓝忘机片刻未歇,又马不停蹄赶回江陵。

抵达营地时已是傍晚,与上次离开时不同,这次营边巡逻的竟全是走尸,腐气伴着晚风隐隐飘散。

多日未见魏无羡,蓝忘机心下焦急,怕魏无羡受诡道反噬,直奔其营帐,而魏无羡的帐中却空无一人。

想着入夜后魏无羡总会回来。

蓝忘机便执拗地立在帐外等候,一等便是一宿。

帐外的夜露凝了又重,明星在墨色天幕上渐次黯淡,云纹文衣袍都沾了层细密的夜露。

待到卯时过半,晨光漫过营地,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才缓缓走来。

墨发松松束着,几缕碎发被晨风吹得贴在颈侧,玄衣衬得他肤白胜雪,瑞凤眼尾微微上挑,唇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人身形颀长挺拔,似裹着一层淡淡的晨光,俊逸得有些不真实。

蓝忘机目光一直胶着在那人身上。

魏无羡似在思索事情,眉梢微蹙,指尖捻着草叶转了两圈,直到快走近营帐,才发现帐前站着人。

他抬头扫了眼营帐四周,像是在确认自己没走错,随即才惊讶开口:“蓝……含光君?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在姑苏吗?”魏无羡原本险些脱口叫出“蓝湛”,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生疏的尊称。

比起“含光君”,蓝忘机更想听那人叫他“蓝湛”,可几次下来,那人都有意与他疏离,便随他去了。

蓝忘机压下多日未见他的悸动,道:“姑苏战事已平,昨日傍晚回的此处。”

“你找我?”

蓝忘机微微颔首。

“找我什么事?进帐里说。”魏无羡错步抬手要掀开帐篷。

“不必。”蓝忘机目光落在他沾着露珠的发梢上,喉结轻滚了滚!

前两次直白问他伤势,都被他笑着岔开,这次这人则是彻夜未归,少顷,蓝忘机换了个迂回的问法:“魏婴,你昨夜去了何处?”

魏无羡闻言先是微怔,随即像是抓住了什么破绽,唇角勾起抹狡黠的弧度,连语气都染了几分戏谑:“含光君这话,莫不是一归营,就守在我帐外等了一夜?”

蓝忘机没有否认,浅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若是个姑娘……”魏无羡往蓝忘机那处挪了挪,两人间的距离缩近,语气里的玩味更浓,“含光君这般等候,怕是要误会,错认含光君的心意,以为你……”

“没有……”理智拽住话头,那句“没有误会心意”只余下半句含糊的尾音,消散在微凉的晨风中。

“没有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带着玩味,满脸俏皮,却也满眼蛊惑:“没有守我一夜?没有非分之想?还是......没有误会?”

这话像根细羽,轻轻搔在蓝忘机心尖上。

他强压下如同擂鼓般的心跳,错开魏无羡的视线,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将眸底翻涌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

沉默在晨雾里漫开,倒成了最直白的默认。

魏无羡看他耳垂泛红的这副窘迫模样,却忍着不躲闪,心底的“作恶欲”霎时又冒了头。

他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指腹轻轻挑起蓝忘机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对视:“嗯?”

一个继续追问的字,被他说得又低又哑,满是暧昧的勾连。

这次,蓝忘机没像上次林间那般僵着。

他颅内一根青筋突突地跳,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疾退半步,“铮”的一声清响,避尘剑已出鞘半截,冷冽的剑光划破晨雾,直指魏无羡,周身的气场也瞬间冷了下来,某底却藏着几分无措,大有“你再上前,我便不客气”的架势。

见他这副像是要“誓死捍卫贞操”的模样,魏无羡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弯着腰,连眼角都沁出了水光,指着蓝忘机道:“蓝湛啊蓝湛,你……你怎么还是这么禁不起逗,哈哈哈哈……”

蓝忘机没收回剑,就着剑指魏无羡的架势,就着先前的话头追溯:“回答。”

“还能去哪?”魏无羡直起身,揉了揉笑酸的腮帮子,一脸有恃无恐:“还能去哪?白天睡多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没事到处走走逛逛呗。”

这话半真半假,闲逛自然是不可能,蓝忘机猜他是去夜巡,却没戳破,只目光扫过他玄色劲装的袖口,深色衣料藏得住痕迹,却藏不住气味:“你身上为何有血腥味?”

“哦,这啊。”魏无羡指尖捻了捻衣角看了看,“逛的时候遇着几只不长眼的温氏余孽,送他们上路时不小心沾了点。”

“怎么,隔这么远你都能闻见?”他顿了顿,又勾着唇角笑,“不过也无妨,我正准备回帐洗澡呢。”

见他神情坦荡,不似说谎,蓝忘机便没狐疑他受伤。

“那么请问含光君,”魏无羡往前又挪了挪,看着蓝忘机亮出的避尘,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你的‘审问’结束了没有?”

蓝忘机还没开口,他又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调笑:“我现在能进去洗澡了吗?还是说……含光君想留下来,看魏某人洗澡?亦或是,想同魏某人一起洗?”

“……”

蓝忘机的喉结猛地滚了一下。

脑海里瞬间闪过两年前冷泉边的景象,魏无羡脱得坦荡,水珠顺着肩线往下淌;还有那个缠了他许久的、难以启齿的梦……

他耳尖瞬间红透,握剑的手紧了又松,终究是收了避尘,转身便往自己营帐走,背影绷得笔直,似生怕慢一步就露了破绽。

可两人方才的“对峙”,蓝忘机避尘出窍,剑指魏无羡的这一幕,偏偏被几个路过的修士瞧了去。

“你们听说没?含光君昨日刚回营,今早就在魏公子帐前拔剑了!”一年纪较小的修士凑到同伴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眼里满是惊讶。

“那有什么奇怪?”旁边的高个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不屑,“含光君是正统仙门名士,哪看得惯魏无羡挖坟掘墓那套?”

“姑苏蓝氏最讲礼数,我看啊,他就是瞧不上魏无羡辱人尸身的做派!”

“可他们以前不是同窗吗?”另一个修士皱着眉,有些疑惑。

“同窗又怎样?”有人插了话,语气笃定,“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含光君可是最讨厌魏公子的,现在怕不是更看不惯了!”

“唉,战事在即,但愿含光君能先放下成见,别为难魏公子才好,毕竟眼下对付温氏才是要紧事。”

众人皆点头,议论声渐渐散在晨雾里,却没人知道那剑拔弩张的表象下,又藏着怎样汹涌且克制的心事。

……

作者说

来了,写好了居然忘记更新了,多亏群里有宝贝提醒我

您看的是关于东方玄幻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东方玄幻,陈情令,忘羡,博君一肖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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