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肖战王一博 电梯搀扶# 的词条突然冲上热搜。

起初只是几个营销号转发那张模糊的照片，配文“顶流同框？《烽烟入长安》片场秘辛”，半小时后，#太子将军 现实羁绊# 的话题被刷了起来，甚至有人翻出两人颁奖礼上互相维护的视频，评论区瞬间炸开。

“这距离也太近了吧？扶一下需要靠这么紧？”

“别脑补了，同事之间互相照顾很正常吧？”

“只有我注意到肖老师手里的保温桶吗？谁的？”

肖战被助理的电话叫醒时，词条已经爬到了热搜第三。他点开手机，看见王一博的工作室已经发了声明：“一博近日因劳累发烧，感谢肖老师及剧组同仁关照，专注拍戏，勿扰。”配图是王一博在片场的工作照，手腕上的红痕还隐约可见。

紧接着，他自己的工作室也转发了这条声明，加了句“合作愉快，共待作品”。

“战哥，要不要再发点别的？现在评论区吵得厉害。”助理的声音带着焦虑。

肖战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夜色正浓，酒店楼下却隐约有闪光灯在晃——显然有狗仔蹲守。他想起昨晚离开时，王一博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眼神，忽然说：“不用，让公关部盯着就行。”

挂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给王一博发了条微信：“热搜看到了？”

秒回的消息只有一个字：“嗯。”

“没影响你休息吧？”

“刚看完剧本。”附带一个“月亮”表情。

肖战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早点睡”，发送后却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他知道，以两人的地位，任何一点亲密互动都可能被放大，可刚才看到王一博工作室的声明时，心里竟有种莫名的踏实。

第二天去片场，气氛明显不同。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探究，连导演喊开始时都特意清了场。

第一场戏就是太子与将军的对手戏——太子妃死后，太子在灵堂质问将军为何痛下杀手。剧本要求肖战情绪爆发，抓住王一博的衣领，而王一博要面无表情地说出“军令如山”。

开拍前，肖战深吸一口气，走到王一博面前：“等会儿可能会用力，你……”

“没事。”王一博打断他，眼神平静，“按剧本走。”

灯光亮起，灵堂里的白幡在风里飘动。肖战猛地攥住王一博的衣领，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她是无辜的！你明明可以不杀她！”

王一博的下颌线绷得很紧，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灵位上，声音冷得像冰：“她挡了我的路。”

“你撒谎！”肖战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把对方的衣领揉皱，“你明明……”

后面的台词哽在喉咙里。剧本写的是“你明明对她也有不忍”，但此刻看着王一博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他忽然觉得，这句台词太浅了。

“卡！”导演喊停，却没生气，反而眼睛发亮，“肖老师，刚才那个停顿很好！再保一条！”

第二次拍摄时，肖战没再按剧本说台词，而是盯着王一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下得了手？”

王一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要害。他沉默了两秒，忽然抬手，不是推开肖战，而是轻轻握住了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

这个动作不在剧本里。

监视器后的导演屏住了呼吸，连场务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王一博的声音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动摇，“我别无选择。”

喊卡的瞬间，两人同时松开手，像触电般后退半步。肖战的心跳得飞快，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抖——刚才那一刻，他分不清是太子在质问将军，还是自己在问王一博。

“刚才那段……”导演激动地站起来，“太好了！就用这条！你们俩把那种‘身不由己’的挣扎演活了！”

苏清媛走过来递水，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战哥，你刚才的情绪太到位了，我在旁边看都跟着揪心。”她顿了顿，低声说，“热搜的事，别往心里去。”

肖战道谢时，看见林辰正拉着王一博看手机，少年气得脸通红：“这些营销号太过分了！居然说你故意发烧博同情！”

王一博抽回手机，淡淡道：“不用管。”他抬眼看向肖战，目光在他泛红的眼角停留了一瞬，“休息会儿？下一场是淋雨的戏。”

下午拍将军在雨里跪在宫门前请罪的戏，瓢泼大雨从洒水车倾泻而下。王一博穿着单薄的铠甲，在雨里跪了整整四十分钟，导演才喊卡。

林辰第一个冲过去给他披毯子，却被他避开了。肖战拿着姜茶走过去时，正看见王一博扶着膝盖站起来，脸色白得像纸。

“先喝点东西。”肖战把姜茶递过去，语气不容置疑。

王一博接过杯子，指尖冻得发僵，几乎握不住。肖战下意识伸手托了一下杯底，掌心的温度透过陶瓷传过去，两人都顿了顿。

“谢谢。”王一博低头喝了口姜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驱不散膝盖传来的寒意。

“导演也太狠了，明明可以用替身的。”林辰在旁边抱怨。

“不用替身是他的规矩。”肖战看着王一博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想起自己拍《陈情令》时，为了演好魏无羡坠崖的戏，反复吊威亚吊到吐，当时也是没人理解。

收工时，肖战的车刚开出影视城，就被几辆黑色轿车堵住了。车窗被敲响，是几个戴着口罩的记者。

“肖老师，你和王一博是不是因戏生情？”

“网上说你们早就认识，是真的吗？”

“苏影后是不是在追你？”

助理想锁死车窗，却被肖战拦住了。他降下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和王老师是合作默契的同事，和苏老师是多年的朋友。《烽烟入长安》是部好作品，希望大家多关注剧情，少关注私人生活。”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记者们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想再追问时，王一博的车刚好开过来，挡在了肖战的车前面。

黑色的保姆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保护肖战。

记者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围向王一博的车。肖战的司机趁机打转方向盘，冲出了包围圈。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原地，像座沉默的屏障。

回到酒店，肖战刚洗完澡，就收到王一博的微信：“安全到了？”

“嗯，谢了。”

“应该的。”附带一张图片，是他膝盖上的淤青，“刚擦了药，没事。”

肖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打字：“明天别逞强，不行就用替身。”

“知道。”

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看见对面楼的房间亮着灯——那是王一博的房间。灯光下，有个人影站在窗前，似乎也在看这边。

两人隔了几十米的距离，却像能穿透玻璃看见彼此。

这时苏清媛发来消息：“我让家里的保镖去接你了，没赶上？”

“已经到了，谢谢。”

“那些记者是冲着你来的，最近小心点。”苏清媛的消息很快过来，“我爸认识几个媒体老总，需要的话，我让他们压一压。”

“不用麻烦了。”肖战回复，“越压越容易反弹。”

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些风浪躲不过，只能迎面而上。

第二天早上，肖战去露台对戏时，看见王一博已经在了。他穿着长袖卫衣，把裤腿卷起来，膝盖上的淤青更明显了。

“昨天淋雨加重了？”肖战皱眉。

“老伤。”王一博不在意地摆摆手，“以前练摩托车摔的。”

他翻开剧本，指着结局那场戏：“昨天想了想，将军弃剑之后，应该转身走进火海。”

“为什么？”

“太子要登基，必须有个‘平定叛乱’的理由，将军的‘死’，是最好的交代。”王一博的指尖划过剧本上“兵临城下”四个字，“这样太子才能安心做皇帝，将军也能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肖战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明白，这个结局，是王一博早就想好的——不是太子与将军必须死一个，而是用一场假死，换彼此周全。

“这个结局……”肖战轻声说，“比原著好。”

“你也觉得？”王一博抬眼，眼里有光，“我昨晚跟导演提了，他说可以改。”

晨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剧本上，像给这个秘密的结局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辰拿着早餐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肖战在给王一博看自己标注的台词，王一博在听，偶尔点头，阳光透过栏杆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和谐得像幅画。

少年悄悄退了出去，拿出手机给苏清媛发消息：“清媛姐，我觉得……我可能要失恋了。”

苏清媛很快回了个“叹气”的表情：“早该知道的，有些人，一旦遇上，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露台之上，肖战忽然笑了，指着剧本里的一句话：“你看这里，将军说‘若有来生，愿不相识’，其实是怕连累太子吧？”

王一博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心跳漏了一拍。

“嗯。”他轻声回应，“若有来生，愿……”

愿什么？

他没说出口，却在心里补完了那句话——愿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不用藏，不用躲。

风穿过露台，吹动两人的衣角，像在为这个没说出口的愿望，轻轻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