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时,众人终于踏上回青云山的路。肖战抱着仍在昏睡的肖然走在最前,王一博拄着弯刀紧随其后,后背的伤口被颠簸得阵阵刺痛,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李长老由两名魔教弟子搀扶着,气息微弱却眼神坚定,不时清点着队伍人数——昨夜一战,两派弟子折损近半,每个人脸上都刻着疲惫与凝重。
行至山腰的竹林岔路,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响。王一博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弯刀瞬间出鞘:“谁在那里?”
竹叶簌簌晃动,几道青色身影缓步走出,竟是青云山留守的长老带着药童赶来。为首的张长老快步上前,见众人满身血迹,惊道:“掌门,你们……”
“先回山再说。”肖战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药童手中的药箱,“立刻准备静室和疗伤丹药,肖然刚解咒,李长老和弟子们也都受了伤。”
回到青云山议事堂旁的静室,药童为肖然施针喂药,肖战守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终于松了口气。这时王一博推门而入,肩上的伤口已简单包扎,却仍渗着血丝。
“李长老情况如何?”肖战起身问道。
“魔教的疗伤药很管用,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王一博走到桌前,将那本完整的《邪咒解要》放在案上,“秘籍我仔细看过了,除了影咒解法,还记载着影阁的来历,据说影阁阁主曾是百年前被正邪两派联手镇压的邪修,影主便是他用自身魂魄与阴力炼化的邪物。”
肖战眉头紧锁:“那面具人说要唤醒影主,恐怕不是空话。昨夜影煞虽灭,但祭坛下的阴力根基未除,加上影阁在暗处蛰伏,后患无穷。”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肖振庭带着几名青云山长老走进来,神色严肃:“刚收到消息,山下几个村落昨夜遭了劫,失踪的全是纯阴体质的孩童。”
“是影阁干的!”王一博猛地攥紧拳头,“他们没拿到赤血崖的祭品,就换了目标!”
肖然恰在此时悠悠转醒,听到这话挣扎着坐起:“少主,我……我能帮忙。解咒后我对影阁的阴力格外敏感,或许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肖战连忙按住他:“你刚好转,不能再动真气。追踪的事交给我和王长老,你留在山上静养。”
肖振庭点头附和:“肖战说得对。现在两派结盟已成定局,当务之急是通知江湖各大门派,警惕影阁的动向。同时,由青云山和魔教各派弟子,在周边城镇排查纯阴体质者,提前派人保护。”
部署完毕,众人各自行动。肖战去联络各大门派,王一博则带着魔教弟子清点疗伤物资,李长老虽重伤未愈,仍强撑着写信传回魔教总坛,请求增派援兵。
入夜,王一博处理完事务,想起肖然的情况,便往静室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那道白光不仅灭了影煞,好像还净化了我体内残留的阴力。”肖然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而且我总觉得,当时昏迷前听到的嘶吼声,不止影煞一个。”
肖战的声音紧随其后:“你是说,祭坛下还有其他邪物?”
王一博推门而入,接过话头:“很有可能。面具人故意暴露影煞,就是为了掩盖更深的秘密。”他走到床边,看着肖然,“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嘶吼声,还有没有其他异样?比如气味、光影?”
肖然闭目沉思片刻,突然睁眼:“有!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腐木味,不是崖上的岩石味,更像是……地下密室的味道。”
“腐木味?”王一博与肖战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青云山典籍记载,百年前镇压邪修的地方,正是赤血崖下的一处古木密室。
“看来赤血崖还得再去一趟。”肖战起身,眼中闪过决断,“不过这次不能声张,得悄悄探查。”
王一博点头:“我带两名魔教弟子,你再选两名青云山弟子,今夜就出发。李长老和肖然留在山上,若有影阁的人来犯,也好有应对之力。”
三更时分,四人换上夜行衣,悄然离开青云山,再次奔向赤血崖。月色依旧暗淡,崖顶的战场已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阴邪之气。王一博俯身查看祭坛裂缝,指尖划过地面的碎石,果然摸到一丝湿润的腐木碎屑。
“在这里。”他低喝一声,抽出弯刀劈向裂缝旁的岩石。石块轰然碎裂,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腐木味扑面而来。
肖战点燃火折子,率先走了进去。通道狭窄,两侧的墙壁布满青苔,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间数十丈宽的密室,中央竖着一根巨大的枯木,木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隐隐散发着阴寒之气。
“这就是镇压邪修的地方!”肖战举着火折子靠近,突然发现枯木上缠着几道锁链,锁链末端锁着的,竟是几个昏迷的孩童,正是昨夜失踪的纯阴体质者。
“不好!”王一博突然低喝,“这些符文在吸收孩子的阴气!”话音刚落,枯木突然剧烈震动,符文亮起红光,几道黑影从木身中钻了出来,正是缩小版的影煞!
“保护孩子!”肖战长剑出鞘,劈向最靠前的黑影。王一博弯刀紧随其后,纯阳内力化作烈焰,瞬间灼烧掉两只小影煞。两名弟子则趁机解开锁链,将孩童护在身后。
就在此时,密室顶部突然传来响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软剑直刺王一博后心,竟是白天逃走的面具人!
“早就等着你来!”王一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攻击,弯刀反手劈向对方。两人缠斗在一起,剑气与刀光在密室中交织,火星溅落在枯木上,却被符文红光挡了回去。
肖战解决完小影煞,立刻上前支援。两把剑一刚一柔,配合着王一博的弯刀,渐渐压制住面具人。面具人见状,眼中闪过狠厉,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刃,朝着一名护着孩童的弟子掷去。
“小心!”肖战惊呼着扑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短刃正中弟子肩头,那弟子惨叫一声,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密室瞬间陷入黑暗。
面具人趁机甩出烟雾弹,就要逃走。王一博却早有准备,指尖弹出一枚银针,精准射中对方小腿。“想走?没那么容易!”
迷雾散去,面具人已被银针钉在墙角,小腿血流不止。肖战捡起火折子点燃,走到对方面前,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看清面具下的脸,两人同时一惊——竟是江湖中早已失踪多年的前武当长老,周玄!
“是你!”肖战怒喝,“你当年叛出武当,竟是投靠了影阁!”
周玄冷笑一声,嘴角却渐渐溢出黑血:“我早已与影主共生……你们杀不了我,影主会为我报仇的!”话音刚落,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王一博检查完周玄的尸体,发现他体内藏着一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与影咒相似的符文。“这应该是影阁内部的信物,或许能追踪到其他成员的踪迹。”
肖战看着枯木上的符文,眉头紧锁:“这些符文还在运转,必须彻底毁掉。否则再过几日,又会滋生出新的邪物。”
王一博点头,凝聚纯阳内力于弯刀,狠狠劈向枯木。轰的一声巨响,枯木应声断裂,符文红光瞬间消散,密室中的阴寒之气也渐渐散去。
“走吧,带孩子们回山。”肖战抱起一名昏迷的孩童,率先走向通道。
王一博跟在身后,看着手中的黑色令牌,眼中满是凝重。周玄的出现,意味着影阁早已渗透进江湖各大门派,这场正邪较量,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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