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650穿过北极圈云层时，舷窗外开始流淌翡翠色的光带。郑朋裹着羊绒毯窝在驾驶座旁，看田栩宁操作仪表盘的手映着极光："田总什么时候考的飞行执照？"

"去年。"田栩宁调整自动驾驶仪，"某人在冰岛纪录片里说想从空中看极光。"他忽然拉起操纵杆，飞机倾斜着掠过低空云层。舷窗正对上一道爆发的日冕状极光，绿色光幕中翻涌着玫红波纹。

郑朋抓着安全带轻笑："这是求婚前的才艺展示？"

"是预习。"田栩宁打开舱内照明，戒指盒在仪表盘蓝光中泛起星辉，"等下要跪得稳些。"

雷克雅未克机场的跑道灯在雪原中延展成星河。郑朋刚踏出舱门就被裹进厚实的冰岛羊毛斗篷，田栩宁单膝跪在舷梯上为他系靴带："格林达维克那边准备好了。"

越野车碾过黑色火山岩，车载电台放着冰岛后摇滚。郑朋忽然让司机停车，拉着田栩宁奔向雪原上的地热泉。乳蓝色泉水在极光下蒸腾雾气，他脱下手套浸入泉水："听说在这里求婚能得到大地母神的祝福。"

田栩宁从泉底捞起枚黑曜石戒指："先预演一次。"岩石戒圈还带着地热温度，"火山岩雕的，像不像你眼睛的颜色？"

温泉旅馆的玻璃穹顶下，极光正达到峰值。侍应生推来的餐车上没有甜品，只有座冰雕的星轨仪。田栩宁转动仪器的青铜环，冰层裂开露出钻石戒指："郑朋..."

"等一下。"郑朋突然取出手机，"我妈说要录视频。"镜头对准时他笑出虎牙，"田总重来，刚才不够帅。"

田栩宁笑着摇头，忽然用冰岛语念起古诗。鎏金戒托在极光下转动时，穹顶突然降下人造钻石雪——是他提前布置的纳米投影。

"星空为凭，极光为证。"田栩宁在钻石雪中握住他左手，"要不要和我共度余生？"

郑朋对着镜头眨眼："妈，这段要剪进婚礼vcr。"低头时眼泪落在戒指上，冻成细小的冰珠，"田栩宁，你把我变成童话主角了。"

后半夜他们裹着毯子在黑沙滩看极光倒映。郑朋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枚陨石戒指："其实我也准备了。"陨铁戒圈内刻着经纬度，"阿姆斯特丹运河的坐标。"

晨光染红冰原时，两家长辈的视频通话同时响起。田母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直抹眼泪："快让妈妈看看戒指！"郑父则对着极光背景赞叹："这求婚成本够买艘游轮了吧？"

回程飞机上，郑朋趴在舷窗边画极光素描。田栩宁忽然调整航线："要不要去看真正的星星？"飞机爬升穿过平流层，穹顶化作深紫色天鹅绒，银河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其实..."郑朋从座椅下取出天文望远镜，"我偷偷带了装备。"镜头对准处女座方向，"田总知道吗？你买的那颗星旁边有颗伴星。"

望远镜里，两颗恒星在星云中相互环绕。田栩宁从背后拥住他，无名指上的陨石戒与钻石戒交相辉映："就像我们。"

飞机降落时，郑朋在社交媒体更新照片：舷窗倒影里两人戴着对戒的手重叠，窗外是钻石般的星河。配文：【他说要摘星星给我，结果摘了自己名字旁边的那颗】

而田栩宁的账号发了段极光视频，绿光中隐约可见戒指盒的轮廓。文字只有冰岛语：【Æðasta elska】——至爱。

北极圈的晨光漫过交缠的指尖，将星轨刻进永恒时光。在宇宙的某个坐标点上，两颗星星正沿着命定的轨道，开始永不分离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