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伏特加信息素,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一博跪在昂贵的手工编织地毯上,脖颈上的抑制环闪烁着红光,提醒着他信息素水平已逼近危险值。他浑身滚烫,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喉间压抑着低喘。
“求我。”肖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文件。
“休...想...”王一博咬紧牙关,指尖几乎掐入掌心。
肖战终于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眸锐利如刀。他起身走向跪着的Alpha,锃亮的皮鞋停在王一博低垂的视线里。
三个月前,没人敢想象顶级Alpha王一博会被一个Omega逼到如此境地。
那时肖战只是王氏集团新收购的科技公司的小股东。一场商业宴会,王一博被竞争对手设计,信息素失控,闯入了Omega专属休息区。
偏偏肖战在那,偏偏他正值特殊时期。
其他Omega在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下几乎丧失意识,唯有肖战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在弥漫着雪松与伏特加气息的房间里站了起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成了王一博这辈子最不愿回想的噩梦。
一个Omega,竟然反向标记了一个Alpha。
“还在回想那天的事?”肖战轻笑,冰凉的手指抬起王一博的下巴,“你那时候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
不甘,愤怒,还有无法掩饰的渴望。
王一博别开脸:“标记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是吗?”肖战的手指滑过Alpha发烫的腺体,感受着那里的跳动,“可我觉得,这是我最成功的投资。”
他俯身贴近,檀木信息素如无形的手扼住王一博的呼吸。
“你的易感期没有我的信息素,会生不如死。”肖战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危险,“而我可以随时抽身而退,你说,我们之间,谁更占优势?”
王一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狠厉:“别太自信了,肖战。”
“那就试试。”肖战直起身,从容地整理袖口,“今晚有个酒会,你需要作为我的伴侣出席。”
“我不会去。”
“你会。”肖战走向办公桌,按下内部通讯键,“李秘书,把抑制剂收起来,王总不需要了。”
“等等!”王一博急促地呼吸着,体内翻涌的渴望几乎击垮他的理智。没有抑制剂,他会在几个小时内被易感期的灼热逼疯。
肖战静静地看着他,等待。
良久,王一博垂下头,声音沙哑:“我去。”
肖战满意地笑了:“很好。”
酒会觥筹交错,名流云集。
众人惊讶地发现,一向不可一世的王氏继承人王一博竟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Omega身边,尽管脸色阴沉,却始终没有离开肖战超过三步的距离。
“看来传闻是真的,”世交集团的张总举杯示意,“王氏实际上已经由您掌控了,肖先生?”
肖战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王总只是最近身体不适,我暂时协助处理一些事务。”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身旁Alpha信息素的波动。王一博显然被这种说辞激怒了。
肖战面不改色,手却悄悄伸到身后,精准地按在王一博的手腕内侧。一丝安抚性的信息素流过,躁动的Alpha顿时安静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向他靠近了半步。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引发了窃窃私语。
“看到没,那个Omega真的完全掌控了王一博。”
“不敢相信,王一博可是顶级Alpha啊...”
中途,王一博的呼吸突然加重,额角渗出细汗。易感期的不适来势汹汹,他本能地寻找肖战的信息素。
“失陪一下。”肖战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礼貌地引着王一博走向露台。
刚避开人群,王一博就一把抓住肖战的手腕,将他拖到角落:“你故意的...不在我身上留足够的信息素...”
肖战任由他抓着,挑眉:“是又怎样?”
“我会失控...”王一博的眼睛开始泛红,伏特加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
“那就控制住。”肖战冷声道,“还是说,离了我的信息素,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句话刺痛了Alpha的自尊心。王一博猛地将肖战按在墙上,犬齿若隐若现:“别挑战我的底线。”
肖战不但不惧,反而迎了上去,手指抚上王一博后颈的腺体:“你的底线?在我标记你的那天,就不复存在了。”
他稍稍释放信息素,王一博顿时腿软,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呼吸急促。
“看,”肖战轻蔑地笑了,“连站都站不稳,还谈什么底线?”
露台的帘幕突然被掀开,王家世交的千金林薇怔在原地:“王总?您没事吧?”
王一博想挣脱,却被肖战牢牢按住。肖战从容地面对来人:“王总有些不舒服,我正要送他回去。”
林薇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的信息素交融,震惊地瞪大眼:“你们...”
肖战微笑:“如你所见,我们是伴侣关系。”他自然地整理了一下王一博的衣领,这个动作让檀木信息素更加浓郁地笼罩住Alpha。
王一博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完全是一副依赖的姿态。
林薇倒吸一口凉气,仓皇离去。
“满意了?”王一博哑声问,“现在全城都会知道王氏继承人被一个Omega控制了。”
“这才只是开始。”肖战捧起他的脸,突然吻了上去。
这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充满占有欲的宣告。檀木信息素如潮水般涌入,王一博挣扎了一瞬,便沉沦其中。等肖战放开他时,他眼里只剩下迷茫的渴望。
“记住,”肖战抹去唇边的水渍,“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满足你,也只有我能拯救你。”
回到宴会厅,肖战故意让信息素若有若无地环绕着王一博,既安抚他又不彻底满足。Alpha亦步亦趋,眼神始终追随着他,像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猛兽。
这场景引起了不小骚动。
酒会结束,回到肖战的私人公寓,王一博已经濒临崩溃。抑制环不断发出警报,提示信息素水平危险。
“取下来。”王一博扯着颈环,喘着粗气要求。
肖战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求我。”
王一博跪倒在地毯上,理智荡然无存:“求你...战哥...标记我...”
肖战终于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取下抑制环。瞬间,浓郁的伏特加信息素充斥整个空间,足以让任何Omega腿软臣服。
但肖战却面色如常,甚至深吸一口,仿佛享受这气息。
他拉起王一博,将他带到全面玻璃墙前。公寓位于顶层,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看清楚了,”肖战从背后抱住浑身颤抖的Alpha,犬齿轻轻磨蹭着他后颈已经愈合的标记处,“这座城市,和你,都属于我。”
王一博望着脚下璀璨灯火,恍惚间觉得那些光芒如同无数双眼睛,见证着他的沉沦。
肖战的手指抚过他的胸膛,停留在心脏位置:“恨我吗?”
王一博闭上眼,最终诚实回答:“需要你。”
肖战笑了,尖锐的犬齿刺破皮肤,檀木信息素如网般包裹住Alpha。王一博仰起头,在痛苦与愉悦的边界颤抖,手指与肖战十指相扣,无比用力却又像是一种依赖。
临时标记完成,肖战舔去血迹,将虚弱的Alpha转过来面对自己。
王一博眼中情绪复杂——痛恨、渴望、不甘,还有无法否认的迷恋。
肖战捏起他的下巴:“知道为什么我能控制你吗?”
“因为反向标记...”
“不,”肖战摇头,“因为从始至终,你内心深处渴望被征服。而我是唯一一个看透这点并且有能力征服你的人。”
他拉着王一博的手,按在玻璃墙上,俯瞰着脚下城市:“明天,我会正式进入王氏董事会。”
王一博瞳孔收缩:“父亲不会同意。”
“你父亲,”肖战轻笑,“已经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什么时候?”
“就在你易感期发作,跪在我办公室求我标记的时候。”肖战贴近他耳边,“你说,如果世人知道王氏的继承人是个离了Omega就活不了的Alpha,他们还会认可你吗?”
王一博猛地转身,眼中怒火燃烧,但随即又被新一轮的信息素需求淹没。他抵在肖战肩头,声音破碎:“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切。”肖战抚摸他的头发,“你的公司,你的尊严,你的一切。”
停顿片刻,他补充道:“而你,只能接受。”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玻璃,模糊了城市灯火。王一博望着那些扭曲的光斑,感到自己正不断坠落。
但抓住他的,不是救赎的绳索,而是肖战的手。
——那双将他拖入深渊的手,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网,像极了王一博此刻被缚的处境。他靠在冰凉的玻璃上,肖战的信息素还残留在腺体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安抚意味。
“明天董事会,你要陪我去。”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王一博没回头,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模糊的水痕:“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这副样子?”
“难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人相信王氏继承人能独当一面?”肖战转过身,酒杯在指间轻轻晃动,“林薇今晚看到的一切,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商圈。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你是我的伴侣,这是事实。”
伴侣。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王一博的耳膜。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失控的夜晚,自己撞开Omega休息区的门时,肖战坐在沙发上翻文件的样子。那时对方眼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谁能料到,闹剧的结局是他成了阶下囚。
“我累了。”王一博扯了扯领口,抑制环被取下后,脖颈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他想离肖战远一点,哪怕只是暂时的。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攥住。肖战的体温比常人低些,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去哪?”
“客房。”
肖战轻笑一声,力道收紧,将人拽回自己怀里。檀木信息素瞬间包裹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的易感期还没过去,离了我,你撑不过今晚。”
王一博的身体比理智更诚实,被信息素笼罩的瞬间,紧绷的肌肉就松弛了大半。他靠在肖战肩头,闻到对方衬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残留,被檀木的气息死死压制着,像个可悲的附属品。
“肖战,”他声音发哑,“你到底有没有心?”
怀里的人顿了顿,随即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肖战的手指抚过他汗湿的发梢,动作竟难得带了点温度:“有心又怎样?在你闯进那个房间之前,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小股东。”
王一博猛地抬头,撞进对方镜片后的眼眸。那里没有平日的锐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潮。
“你以为那场商业宴会的意外,真的只是竞争对手设计?”肖战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端起那副掌控者的姿态,“王氏这些年树敌太多,想拉你下马的人,不止一个。”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夜:“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信息素失控时,除了我,还有三个Omega在休息区。她们现在在哪,你可以去查。”
王一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一直以为肖战是趁人之危,却从没想过背后还有隐情。
“你救了我?”
“救你?”肖战回头,挑眉,“我只是不想刚收购的公司,就因为老板的丑闻股价暴跌。至于反向标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一博的后颈,“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那晚的细节碎片般涌进脑海。他失控地扑向最近的Omega,却被对方用信息素狠狠压制。檀木的气息像冰锥,刺破他伏特加信息素的热浪,逼得他跪在地上。然后,是腺体被咬住的剧痛,以及意识模糊前,肖战俯视他的眼神。
原来不是意外。是他自己,在信息素的洪流里,选择了那个唯一能钳制住他的人。
“董事会的文件,我放在书房了。”肖战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明天早上九点,我不希望迟到。”
他转身走向主卧,走到门口时停住,却没回头:“客房的门,从里面锁不上。你要是想今晚好过点,知道该去哪。”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王一博站在原地,听着窗外的雨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腺体处隐隐作痒,那是身体在渴望新的标记。
他走到书房,桌上放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末尾是父亲的签名,日期正是三天前——他在办公室跪到腿麻的那天。旁边还有一份董事会成员名单,肖战的名字赫然在列,排在第二顺位。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从宴会到办公室,从反向标记到股权转让,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步步走进肖战织的网里。
可为什么,当他想到今晚要独自熬过易感期时,第一个念头不是抗拒,而是恐惧?
凌晨三点,王一博站在了主卧门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肖战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月光透过雨帘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少了白日里的锐利。
王一博走到床边,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片温热的皮肤,指尖却在半空停住。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想通了?”肖战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清醒,“还是说,身体先一步替你做了决定?”
王一博的指尖被抓住,按在自己的腺体上。那里滚烫,渴望着被标记的触感。
“战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带着连自己都唾弃的哀求,“标记我。”
肖战笑了,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檀木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包裹住他,安抚他,也禁锢他。
“记住这种感觉,王一博。”他的犬齿抵住腺体,声音低沉,“你需要我,比你想象中更需要。”
剧痛与快感同时袭来。王一博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的信息素在血管里流淌,将他的理智与挣扎,一并淹没。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这一次,坠落的深渊里,似乎有了一丝让人贪恋的温度。董事会会议室的空气比办公室的伏特加信息素更压抑。长桌尽头的真皮座椅空着——那曾是王一博的位置,如今肖战从容落座,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董事。
王一博站在他身侧,熨帖的西装遮不住颈后若隐若现的红痕。昨晚新添的标记还在发烫,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到檀木信息素的余味。当肖战念出"王氏集团新战略布局"时,他的手指无意识蜷缩——那些项目本是他准备了半年的心血。
"肖先生刚入董事会就大刀阔斧,是不是太急了?"张董事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质疑。会议室里立刻响起附和声,几个元老级董事交换着眼神,显然没把这个"空降"的Omega放在眼里。
肖战没抬头,翻着文件的手指顿在某一页:"王董上周签署的授权书里,明确了我对集团战略的决策权。"他抬眼时,镜片反射出冷光,"还是说,各位觉得王董的判断有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王一博身上。他喉结动了动,腺体处的刺痛突然尖锐起来——是肖战不动声色释放的信息素在提醒他该说什么。"父亲的决定,我支持。"声音出口时,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指甲嵌进掌心的钝响。
散会后,王一博被张董事堵在走廊。老人拍着他的肩叹气:"小博,你怎么能让一个Omega骑到头上?下周的股东大会,我带你去找你父亲说清楚。"
"不必了。"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自然地揽过王一博的腰,指尖在他后腰轻轻一按,"王总现在需要静养,股东大会的事,我会代表他出席。"
张董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王一博颈间未完全消退的标记红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等老人走远,王一博猛地挣开:"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绝?"肖战挑眉,拉着他进了消防通道,"上周你父亲把股权转让书推到我面前时,怎么没觉得绝?"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被王一博劈手夺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王一博捏着烟盒的手指泛白——他记得肖战以前最讨厌烟味。
"在你用信息素把我锁在休息室的那个晚上。"肖战的指尖擦过他的唇,"你大概忘了,那天我本来要去医院陪我母亲复诊。"
烟盒从王一博手中滑落,在台阶上滚出清脆的声响。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宴会后,确实听说肖战的母亲因为无人陪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带着腺体都开始发疼。
"所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复?"
肖战笑了,笑声里带着碎玻璃似的冷意:"报复?王一博,我母亲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觉得这点'报复',够吗?"他俯身靠近,檀木信息素里第一次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味,"我要的从来不是王氏,是你跪在我面前,承认你毁了多少东西。"
消防通道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王一博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易感期的躁动又开始翻涌,但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索要标记,只是靠着冰冷的墙壁,任由冷汗浸湿衬衫。
肖战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才皱眉:"你干什么?"
"没什么。"王一博扯了扯领口,露出颈间的抑制环——今早出门时,他自己戴上了,"股东大会你想去就去,王氏的股份,我也可以签给你。"
肖战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伸手就去扯抑制环:"谁准你戴这个?"
"肖战,"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你赢了。不用再用信息素逼我,我自己走。"
抑制环被扯掉的瞬间,伏特加信息素猛地炸开。但这次没有失控的灼热,只有刺骨的冷——像是把三个月来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酿成了冰。肖战被信息素逼得后退半步,撞在栏杆上,突然觉得心脏的位置,比王一博的腺体还要疼。
那天晚上,王一博没回肖战的公寓。他在公司顶楼的休息室待了整夜,听着雨打玻璃的声音,把手机里所有关于肖战的照片都删了。包括三年前在科技展上拍的——那时肖战站在展台前调试机器,阳光落在他发梢,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股东大会,肖战坐在本该属于王一博的位置上,却频频看向门口。直到散会,那个熟悉的身影都没出现。他捏着钢笔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直到笔帽被捏出裂痕,才猛地起身往顶楼跑。
休息室的门没锁,推开时,浓重的伏特加信息素差点让他腿软。王一博蜷缩在沙发上,抑制环掉在地上,颈间的腺体肿得发亮——他竟然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强行进入了易感期。
"王一博!"肖战扑过去按住他的后颈,檀木信息素拼命往他腺体里钻,却被对方的信息素狠狠排斥出来。
"别碰我。"王一博的眼睛红得吓人,指甲在沙发扶手上抠出深深的印子,"你不是要我承认吗?我承认。我承认我是个混蛋,承认我毁了你的人生......"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唇。肖战的吻带着血腥味,像是要把两个人都撕碎在这场信息素的对抗里。当犬齿再次刺破腺体时,王一博没有像往常一样颤抖,只是睁着眼看着窗外的云,任由眼泪滑进鬓角。
标记完成后,肖战抱着浑身脱力的人,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谁准你自己扛易感期的?谁准你删我照片的?"
王一博闭上眼,感受着颈间传来的温热触感——肖战在舔他的伤口,动作笨拙得像只无措的幼兽。"肖战,"他轻声说,"我们两清了。"
"不清。"肖战把他抱得更紧,檀木信息素里混进了哭腔,"我母亲昨天醒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王一博,我不要两清,我要你......"
后面的话被吞没在呜咽里。王一博愣住,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背,才发现肖战在发抖。原来那些步步为营的算计里,藏着这么多他没看见的慌张。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一博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肖战的颈窝,像只被驯服的大型犬。"股东大会......"
"不去了。"肖战摸着他后颈的腺体,那里的红痕还没消,"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
"你想回的那个。"肖战吻了吻他的发顶,"有你赛车模型的那个,有我没做完的机器人的那个。"
王一博笑了,笑声里带着泪。他终于明白,有些深渊不是用来坠落的,是用来让两个人,在黑暗里找到彼此的手。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网,像极了王一博此刻被缚的处境。他靠在冰凉的玻璃上,肖战的信息素还残留在腺体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安抚意味。
“明天董事会,你要陪我去。”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王一博没回头,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模糊的水痕:“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这副样子?”
“难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人相信王氏继承人能独当一面?”肖战转过身,酒杯在指间轻轻晃动,“林薇今晚看到的一切,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商圈。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你是我的伴侣,这是事实。”
伴侣。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王一博的耳膜。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失控的夜晚,自己撞开Omega休息区的门时,肖战坐在沙发上翻文件的样子。那时对方眼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谁能料到,闹剧的结局是他成了阶下囚。
“我累了。”王一博扯了扯领口,抑制环被取下后,脖颈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他想离肖战远一点,哪怕只是暂时的。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攥住。肖战的体温比常人低些,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去哪?”
“客房。”
肖战轻笑一声,力道收紧,将人拽回自己怀里。檀木信息素瞬间包裹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的易感期还没过去,离了我,你撑不过今晚。”
王一博的身体比理智更诚实,被信息素笼罩的瞬间,紧绷的肌肉就松弛了大半。他靠在肖战肩头,闻到对方衬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残留,被檀木的气息死死压制着,像个可悲的附属品。
“肖战,”他声音发哑,“你到底有没有心?”
怀里的人顿了顿,随即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肖战的手指抚过他汗湿的发梢,动作竟难得带了点温度:“有心又怎样?在你闯进那个房间之前,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小股东。”
王一博猛地抬头,撞进对方镜片后的眼眸。那里没有平日的锐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潮。
“你以为那场商业宴会的意外,真的只是竞争对手设计?”肖战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端起那副掌控者的姿态,“王氏这些年树敌太多,想拉你下马的人,不止一个。”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夜:“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信息素失控时,除了我,还有三个Omega在休息区。她们现在在哪,你可以去查。”
王一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一直以为肖战是趁人之危,却从没想过背后还有隐情。
“你救了我?”
“救你?”肖战回头,挑眉,“我只是不想刚收购的公司,就因为老板的丑闻股价暴跌。至于反向标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一博的后颈,“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那晚的细节碎片般涌进脑海。他失控地扑向最近的Omega,却被对方用信息素狠狠压制。檀木的气息像冰锥,刺破他伏特加信息素的热浪,逼得他跪在地上。然后,是腺体被咬住的剧痛,以及意识模糊前,肖战俯视他的眼神。
原来不是意外。是他自己,在信息素的洪流里,选择了那个唯一能钳制住他的人。
“董事会的文件,我放在书房了。”肖战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明天早上九点,我不希望迟到。”
他转身走向主卧,走到门口时停住,却没回头:“客房的门,从里面锁不上。你要是想今晚好过点,知道该去哪。”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王一博站在原地,听着窗外的雨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腺体处隐隐作痒,那是身体在渴望新的标记。
他走到书房,桌上放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末尾是父亲的签名,日期正是三天前——他在办公室跪到腿麻的那天。旁边还有一份董事会成员名单,肖战的名字赫然在列,排在第二顺位。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从宴会到办公室,从反向标记到股权转让,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步步走进肖战织的网里。
可为什么,当他想到今晚要独自熬过易感期时,第一个念头不是抗拒,而是恐惧?
凌晨三点,王一博站在了主卧门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肖战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月光透过雨帘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少了白日里的锐利。
王一博走到床边,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片温热的皮肤,指尖却在半空停住。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想通了?”肖战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清醒,“还是说,身体先一步替你做了决定?”
王一博的指尖被抓住,按在自己的腺体上。那里滚烫,渴望着被标记的触感。
“战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带着连自己都唾弃的哀求,“标记我。”
肖战笑了,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檀木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包裹住他,安抚他,也禁锢他。
“记住这种感觉,王一博。”他的犬齿抵住腺体,声音低沉,“你需要我,比你想象中更需要。”
剧痛与快感同时袭来。王一博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的信息素在血管里流淌,将他的理智与挣扎,一并淹没。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这一次,坠落的深渊里,似乎有了一丝让人贪恋的温度。董事会会议室的空气比办公室的伏特加信息素更压抑。长桌尽头的真皮座椅空着——那曾是王一博的位置,如今肖战从容落座,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董事。
王一博站在他身侧,熨帖的西装遮不住颈后若隐若现的红痕。昨晚新添的标记还在发烫,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到檀木信息素的余味。当肖战念出"王氏集团新战略布局"时,他的手指无意识蜷缩——那些项目本是他准备了半年的心血。
"肖先生刚入董事会就大刀阔斧,是不是太急了?"张董事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质疑。会议室里立刻响起附和声,几个元老级董事交换着眼神,显然没把这个"空降"的Omega放在眼里。
肖战没抬头,翻着文件的手指顿在某一页:"王董上周签署的授权书里,明确了我对集团战略的决策权。"他抬眼时,镜片反射出冷光,"还是说,各位觉得王董的判断有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王一博身上。他喉结动了动,腺体处的刺痛突然尖锐起来——是肖战不动声色释放的信息素在提醒他该说什么。"父亲的决定,我支持。"声音出口时,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指甲嵌进掌心的钝响。
散会后,王一博被张董事堵在走廊。老人拍着他的肩叹气:"小博,你怎么能让一个Omega骑到头上?下周的股东大会,我带你去找你父亲说清楚。"
"不必了。"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自然地揽过王一博的腰,指尖在他后腰轻轻一按,"王总现在需要静养,股东大会的事,我会代表他出席。"
张董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王一博颈间未完全消退的标记红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等老人走远,王一博猛地挣开:"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绝?"肖战挑眉,拉着他进了消防通道,"上周你父亲把股权转让书推到我面前时,怎么没觉得绝?"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被王一博劈手夺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王一博捏着烟盒的手指泛白——他记得肖战以前最讨厌烟味。
"在你用信息素把我锁在休息室的那个晚上。"肖战的指尖擦过他的唇,"你大概忘了,那天我本来要去医院陪我母亲复诊。"
烟盒从王一博手中滑落,在台阶上滚出清脆的声响。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宴会后,确实听说肖战的母亲因为无人陪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连带着腺体都开始发疼。
"所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复?"
肖战笑了,笑声里带着碎玻璃似的冷意:"报复?王一博,我母亲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你觉得这点'报复',够吗?"他俯身靠近,檀木信息素里第一次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味,"我要的从来不是王氏,是你跪在我面前,承认你毁了多少东西。"
消防通道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王一博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易感期的躁动又开始翻涌,但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索要标记,只是靠着冰冷的墙壁,任由冷汗浸湿衬衫。
肖战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才皱眉:"你干什么?"
"没什么。"王一博扯了扯领口,露出颈间的抑制环——今早出门时,他自己戴上了,"股东大会你想去就去,王氏的股份,我也可以签给你。"
肖战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伸手就去扯抑制环:"谁准你戴这个?"
"肖战,"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你赢了。不用再用信息素逼我,我自己走。"
抑制环被扯掉的瞬间,伏特加信息素猛地炸开。但这次没有失控的灼热,只有刺骨的冷——像是把三个月来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酿成了冰。肖战被信息素逼得后退半步,撞在栏杆上,突然觉得心脏的位置,比王一博的腺体还要疼。
那天晚上,王一博没回肖战的公寓。他在公司顶楼的休息室待了整夜,听着雨打玻璃的声音,把手机里所有关于肖战的照片都删了。包括三年前在科技展上拍的——那时肖战站在展台前调试机器,阳光落在他发梢,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股东大会,肖战坐在本该属于王一博的位置上,却频频看向门口。直到散会,那个熟悉的身影都没出现。他捏着钢笔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直到笔帽被捏出裂痕,才猛地起身往顶楼跑。
休息室的门没锁,推开时,浓重的伏特加信息素差点让他腿软。王一博蜷缩在沙发上,抑制环掉在地上,颈间的腺体肿得发亮——他竟然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强行进入了易感期。
"王一博!"肖战扑过去按住他的后颈,檀木信息素拼命往他腺体里钻,却被对方的信息素狠狠排斥出来。
"别碰我。"王一博的眼睛红得吓人,指甲在沙发扶手上抠出深深的印子,"你不是要我承认吗?我承认。我承认我是个混蛋,承认我毁了你的人生......"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唇。肖战的吻带着血腥味,像是要把两个人都撕碎在这场信息素的对抗里。当犬齿再次刺破腺体时,王一博没有像往常一样颤抖,只是睁着眼看着窗外的云,任由眼泪滑进鬓角。
标记完成后,肖战抱着浑身脱力的人,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谁准你自己扛易感期的?谁准你删我照片的?"
王一博闭上眼,感受着颈间传来的温热触感——肖战在舔他的伤口,动作笨拙得像只无措的幼兽。"肖战,"他轻声说,"我们两清了。"
"不清。"肖战把他抱得更紧,檀木信息素里混进了哭腔,"我母亲昨天醒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王一博,我不要两清,我要你......"
后面的话被吞没在呜咽里。王一博愣住,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背,才发现肖战在发抖。原来那些步步为营的算计里,藏着这么多他没看见的慌张。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一博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肖战的颈窝,像只被驯服的大型犬。"股东大会......"
"不去了。"肖战摸着他后颈的腺体,那里的红痕还没消,"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
"你想回的那个。"肖战吻了吻他的发顶,"有你赛车模型的那个,有我没做完的机器人的那个。"
王一博笑了,笑声里带着泪。他终于明白,有些深渊不是用来坠落的,是用来让两个人,在黑暗里找到彼此的手。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王一博靠在副驾座上,看着肖战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曾经用信息素将他逼入绝境,此刻却在红灯时,下意识地覆上他放在膝头的手。
“你母亲……”王一博斟酌着开口,“我能去看看吗?”
肖战的指尖顿了顿,雨刷器左右摆动,模糊了窗外的街景。“等她再好些。”他侧过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些,“她年轻时很喜欢看赛车,要是知道我伴侣是你,说不定会拿你以前的比赛录像反复看。”
“伴侣”两个字被他说得自然,王一博的耳尖悄悄发烫,腺体处传来淡淡的暖意。他别开脸看向窗外,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肖战嘴角的笑。
公寓里还留着昨晚信息素碰撞后的痕迹,伏特加的烈与檀木的沉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安稳气息。肖战从衣帽间拿出干净的睡衣:“先洗澡,我煮了姜汤。”
浴室的热水浇在身上,王一博看着镜中颈后的标记。红痕淡了些,却像枚印章,刻着“肖战所有”的字样。他抬手碰了碰,不疼了,只有一种隐秘的酥麻,从腺体蔓延到心脏。
出来时,肖战正蹲在客厅整理东西。几个纸箱打开着,里面全是他的东西——赛车模型、限量版头盔,甚至还有他高中时获奖的机器人零件。
“你什么时候……”
“上周让李秘书搬过来的。”肖战把一个银色的赛车模型摆在书架上,“总不能让你每次想摸模型,都得回老房子。”
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檀木信息素在空气中轻轻浮动,不再是压迫性的缠绕,而是像晒过太阳的被子,带着暖烘烘的安心感。
姜汤放在茶几上,冒着热气。肖战递过勺子:“趁热喝,不然易感期刚过,容易着凉。”
王一博接过碗,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顿。三个月来的针锋相对、彼此折磨,好像都融化在这碗甜辣的姜汤里。
“董事会那边……”王一博舀了勺汤,“张董事他们……”
“我会处理。”肖战坐在他身边,距离不远不近,却能让他随时闻到安心的气息,“王氏是你的心血,我不会让它乱。但前提是——”他转头看他,眼神认真,“你得学着依赖我,不是因为信息素,是因为我。”
王一博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喝着汤,掩饰住发烫的耳根。“知道了。”声音轻得像羽毛。
夜里,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窗外的雨又开始下,打在玻璃上沙沙响。
“肖战。”王一博突然开口。
“嗯?”
“你以前……为什么讨厌烟味?”
黑暗中,他感觉到身边的人笑了。“因为我妈说,抽烟的人都靠不住。”肖战的手慢慢伸过来,握住他的,“但后来发现,有些人就算不抽烟,也能把人的心抓得牢牢的。”
王一博反握住他的手,指尖相扣。腺体处的标记隐隐发热,这次不是渴望,是一种被需要的、踏实的暖意。
“战哥。”他轻声叫。
“嗯。”
“明天……带我去看阿姨吧。”
身边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他感觉到一个轻吻落在额头上。“好。”
雨还在下,但卧室里很暖。王一博闭上眼睛,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第一次觉得,被肖战的信息素包裹着的夜晚,原来可以这么安稳。那些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算计,在彼此交握的手心里,慢慢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像雨夜里的灯,像寒冬里的汤,像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的归处。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被子上。王一博动了动,发现自己被肖战圈在怀里,对方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均匀。檀木信息素像层薄纱,轻柔地覆在他身上——不是强制安抚,而是带着温度的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肖战的手,却被对方迷迷糊糊地拽了回去。“再睡会儿。”肖战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蹭过他后颈的腺体,“阿姨要十点才允许探视。”
王一博僵了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陷回温暖的怀抱。“你怎么知道我没忘?”
“昨晚翻来覆去的,以为我没察觉?”肖战轻笑,吻了吻他的耳垂,“紧张什么,我妈很好说话的。”
话虽如此,当王一博站在病房外时,手心还是冒了汗。肖战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传来:“别担心,她看过你很多次比赛直播,算半个粉丝。”
推开门,病床上的阿姨正靠坐着看报纸,看到他们时,眼睛亮了亮。“是小战啊。”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转向王一博,笑了,“这就是一博吧?比电视上还精神。”
王一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脸颊发烫,连忙问好:“阿姨好,我是王一博。”
“快坐。”阿姨拍了拍床边的椅子,目光温和,“多亏了你,小战这些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肖战正在倒水,闻言手顿了顿。王一博愣了愣,看向肖战,对方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后来才知道,肖战母亲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儿子别再“折腾”了。“我知道你气他当年不懂事,但你看看你这三个月,瘦了多少?”阿姨拉着王一博的手,轻声说,“一博啊,我们小战看着厉害,其实心软得很。他怕你在董事会受委屈,前晚还在病房里改方案到半夜。”
王一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下,转头看向肖战。对方正站在窗边打电话,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阳光落在他发梢,竟有种久违的少年气。
离开医院时,王一博主动牵住了肖战的手。“原来你半夜不睡觉,不是在想怎么算计我。”
肖战挑眉:“不然你以为?”
“以为你在想怎么让我更惨。”王一博笑了,眼底的冰霜彻底化了,“肖战,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的失控,对不起这些天的抗拒,更对不起让他独自扛了那么久。
肖战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也有不对。”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王一博的眉眼,“不该用标记逼你,不该让你在董事会难堪。”
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一博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那我们扯平了。”
肖战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加深了这个吻。檀木与伏特加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交融,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博弈,而是像琴键上的两个音符,终于找到了最和谐的频率。
回到公司时,李秘书正在整理文件,看到两人并肩进来,明显愣了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肖总,王总,张董事他们在会议室等您,说想聊聊新战略的细节。”
王一博看向肖战,对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走吧。”
推开会议室门时,张董事等人正低声交谈,看到他们进来,都停了下来。这一次,没人再用质疑的目光打量肖战,也没人再对王一博露出同情的神色。
会议室里的讨论比预想中顺利。张董事虽然依旧严肃,却主动提出了几个关于市场调研的数据补充建议,语气里少了之前的抵触。肖战认真听着,偶尔转头和王一博交换一个眼神——那些关于技术迭代的细节,王一博总能用最精准的语言补充完整。
“关于海外市场的拓展,我认为可以参考三年前‘极光’项目的模式。”王一博翻到文件的某一页,指尖点在图表上,“当时我们和北欧的技术团队合作,虽然周期长了两个月,但后期用户留存率提升了17%。”
肖战侧耳听着,自然地接过话:“王总的意思是,优先保证技术适配性,再谈市场铺设速度。我补充一点,这次可以引入我们新收购的AI算法团队,提前做本地化适配模拟。”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懂技术落地的细节,一个通战略布局的全局,原本有些僵持的讨论氛围渐渐变得顺畅。李秘书在一旁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轻快。
散会后,张董事走在最后,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这样才对嘛,你们两个凑一起,比单打独斗强。”他又看了眼肖战,语气缓和了些,“肖先生,下午有空吗?我那孙子最近总念叨着要见‘电视里开赛车的哥哥’,要是你们不忙,来家里吃顿便饭?”
王一博愣了愣,肖战已经笑着应下:“荣幸之至,正好我们也该登门拜访张叔。”
从“张董事”到“张叔”,不过是一顿讨论的功夫。王一博跟着肖战走出会议室,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有些不真实。
“你早就料到张董事不会真的反对?”他低声问。
“不是料到,是知道他在意王氏。”肖战捏了捏他的手指,“老一辈的董事看似守旧,其实最看重‘能不能把事做成’。之前他们抵触我,是怕我把王氏当成报复你的工具;现在看到我们能好好合作,自然不会再拦着。”
王一博想起今早病房里阿姨的话——“小战看着厉害,其实心软得很”。他转头看肖战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原来那些步步为营的冷静里,藏着的是对“把事做成”的执着,而不是单纯的掌控欲。
下午去张董事家时,王一博特意带了个限量版的赛车模型。张董事的孙子抱着模型不肯撒手,仰着小脸问:“王哥哥,你真的能在赛道上开到三百公里吗?”
“要戴头盔,还要遵守规则。”王一博蹲下来,帮小孩调整模型的车轮,“安全第一,速度第二。”
肖战站在一旁看着,被张阿姨拉到厨房帮忙择菜。“你俩啊,看着就般配。”张阿姨把一筐青菜递给他,“小战,之前阿姨对你有偏见,别往心里去。”
“阿姨说笑了。”肖战指尖捻着菜叶,嘴角带着笑,“其实该道歉的是我,之前在董事会太急了,没考虑到大家的顾虑。”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过日子嘛,和搞事业一样,得慢慢磨合。”张阿姨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看一博,以前跟个炮仗似的,现在被你磨得,说话都温和了。”
肖战抬头看向客厅,王一博正陪着小孩在地毯上玩模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像话。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在办公室里咬着牙说“休想”的Alpha,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发涨。
晚饭时,小孩非要坐在王一博和肖战中间。张董事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我跟老王(王一博父亲)认识三十年,他最疼这个儿子,就是嘴硬。上次我去看他,他还念叨‘小战这孩子其实不错,就是一博太犟,俩人选个日子回家吃饭’。”
王一博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肖战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用眼神示意他“别慌”。“我们这周就去看王叔。”肖战替他接话,“正好有些关于集团老项目的事,想请教王叔。”
从张董事家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晚风带着桂花香,王一博走在肖战身边,突然说:“我爸其实……当年反对我进赛车队,是怕我受伤。后来我拿了第一个冠军,他在颁奖台下,偷偷抹眼泪来着。”
“我知道。”肖战握住他的手,“王叔上周给我打电话,说‘要是一博闹脾气,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个纸老虎’。”
王一博笑出声,眼眶却有点热。他停下脚步,转身抱住肖战,把脸埋在对方颈窝。檀木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着他,不是强制的安抚,是让人想把所有委屈和柔软都交出去的安心。
“肖战,”他闷闷地说,“我以前真傻。”
“嗯,挺傻的。”肖战笑着回抱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过现在不傻了。”
远处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一博想起三个月来的辗转反侧、针锋相对,突然觉得那些日子像场模糊的梦。而眼前的拥抱,掌心的温度,还有身边人的气息,才是真实的。
“回家吧。”肖战揉了揉他的头发,“明天还要去看王叔,得早点起。”
“好。”王一博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前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分不清哪部分属于檀木,哪部分属于伏特加。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谁征服谁,只有两个太会装硬的人,终于在彼此面前,卸了铠甲,露了软肋,然后发现——原来最安稳的地方,不是独自站在顶峰,而是身边有你,并肩同行。
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两个本该针锋相对的人,手牵着手,眼里的默契与暖意,比任何权力宣言都更有说服力。
窗外的阳光正好,王一博看着身边从容开口的肖战,突然觉得,或许从那场失控的宴会开始,就不是谁征服了谁,而是两个迷路的人,终于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回家的路。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