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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劫难逃

书名:稳稳的幸福 作者:阿拉滋滋 本章字数:512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龚俊先醒了过来,一夜的担忧和浅眠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张哲瀚。

经过一夜安眠,张哲瀚脸上的醉意红潮已经褪去,恢复了平日里白皙的肤色,只是眉心还微微拧着,长睫安静地垂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些脆弱。

昨晚那股混杂着怒气、担忧和心疼的情绪再次涌上龚俊心头,但最终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想给张哲瀚再擦擦脸。

温热的毛巾刚碰到脸颊,张哲瀚的睫毛就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宿醉带来的头痛如同钝器敲击,让他瞬间蹙紧了眉,发出一声不适的呻吟,视线模糊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龚俊放大的、带着关切和一丝复杂神情的脸。

记忆如同潮水般回笼——家里的憋闷、深夜的电话、酒吧的灯光、灼烈的酒液、还有……呕吐的狼狈……

张哲瀚的脸瞬间白了,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窘迫和后悔。他下意识地躲开龚俊的手,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沙哑干涩:“……几点了?”

“还早,八点多…”龚俊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他坚持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张哲瀚的额角和脖颈,“头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喝点水?”

张哲瀚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敢看龚俊的眼睛。

龚俊起身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坐起来,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水,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显然很不舒服。

“以后…别这样了…”龚俊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心里不痛快,可以跟我说,或者……等我回来,一个人跑出去喝成这样,太危险了…”

张哲瀚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半晌,才自嘲般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跟你说……有用吗?你不是让我‘忍忍’吗?”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了龚俊心上,不致命,却带着尖锐的疼。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张哲瀚手里的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张哲瀚,”龚俊的目光深邃,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看着我,我知道你难受,是我不好,我之前……太想当然,觉得那是爸妈,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没真正站在你的角度去想…”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张哲瀚微凉的脸颊,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歉意和决心:“但我从来没觉得你的感受不重要…你说得对,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儿子,我们才是主角,之前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张哲瀚怔怔地看着他,眼圈不受控制地慢慢红了。

他没想到龚俊会这么直接地承认“错误”,会这样郑重地道歉,这些天积压的委屈、憋闷、和自我怀疑,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鼻子一酸,视线迅速模糊起来。

他猛地偏开头,不想让龚俊看到自己掉眼泪,声音带着哽咽:“……谁委屈了……我就是……就是讨厌那种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龚俊将他轻轻揽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是我太迟钝,没早点发现你这么不舒服,我保证,回去我就跟爸妈好好谈,有些界限,必须明确,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家,任何人都不能越界,哪怕是出于爱…”

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和坚定的话语,张哲瀚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他伸手回抱住龚俊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抱怨:“……你妈昨天……又说我给小初穿衣服动作不对……”

龚俊失笑,亲了亲他的发顶:“嗯,回去我就跟妈说,她孙子穿什么、怎么穿,以后都得听你的,她只能提供建议,没有否决权…”

“还有…小初挑食,不能总惯着…”

“好,饮食教育我们统一口径,谁也不能拆台…”

“你爸…把家里所有抽屉都装了安全锁,我找个指甲剪都费劲…”

“…这个,我等下就拆几个常用的…”

张哲瀚一条条细数着这些日子微小的“不适”,龚俊耐心地听着,一一应承下来。

这些看似琐碎的抱怨,却是张哲瀚重新确认这个家“主权”的方式。

等他说完了,心里的郁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从龚俊怀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尖都还红红的,小声问:“…我昨天…是不是很丢人?吐了樊宇一身…”

龚俊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故意板起脸:“嗯,是挺丢人的…所以,为了惩罚你,今天你得乖乖跟我回家,然后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再慢慢算账…”

他最后那句话压低了声音,带着暧昧的气息,成功让张哲瀚的耳根染上了一层薄红。

“烦死了……”张哲瀚捶了他一下,却没多少力气,更像是撒娇。

两人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点清淡的早餐,张哲瀚的脸色才好看些。回到公寓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打开家门,龚妈妈正抱着小初在客厅玩积木,龚爸爸在看报纸。

看到他们一起回来,龚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但很快被笑容掩盖:“回来啦?瀚瀚脸色怎么不太好?不舒服吗?”

龚俊抢先一步,自然地揽住张哲瀚的肩膀,笑着解释:“没事妈,瀚瀚昨晚有点着凉,低烧,我怕他传染给小初,就在附近酒店住了一晚,方便照顾…刚带他吃了药,现在好多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既解释了夜不归宿,也避免了张哲瀚醉酒的事暴露。

张哲瀚也配合地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嗯,好多了,妈,让您担心了…”

龚妈妈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那快去房间躺着休息吧,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点清淡的…”

“不用麻烦了妈,我没什么胃口,睡会儿就好…”张哲瀚说着,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小初看到爸爸妈妈,开心地张开手要抱,这一次,张哲瀚没有犹豫,走上前,动作流畅自然地从龚妈妈怀里接过了儿子,在他嫩滑的小脸上亲了亲:“宝宝想妈妈了吗?”

龚妈妈看着张哲瀚抱孩子的熟练姿态,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龚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划。

下午,趁着小初午睡,张哲瀚也在主卧休息,龚俊给龚爸爸使了个眼色,父子俩默契地走到阳台。

“爸,”龚俊开门见山,语气诚恳,“有件事,想跟您和妈聊聊…”

龚爸爸放下手里的喷壶,看向儿子,似乎早有预料:“是为了瀚瀚?”

龚俊点点头:“爸,我知道您和妈是心疼我们,心疼小初,我们特别感激。但是……”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里毕竟是我和瀚瀚的家,小初是我们的儿子。有些事,比如怎么教育孩子,家里的布置习惯,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自主权…妈事事都想插手,瀚瀚压力很大,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连抱自己儿子都要被指点……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矛盾…”

龚爸爸沉默地听着,叹了口气:“你妈那个人,你也知道,就是太操心,恨不得把所有事都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帖帖,怕你们辛苦,怕孩子受委屈。她是好心……”

“我知道妈是好心,”龚俊接过话,“但好心有时候也会办坏事,我和瀚瀚都是成年人了,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和孩子的教育…我们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接管,昨天瀚瀚‘着凉’,其实……是他心里不痛快,出去散了散心…爸,我不想看到因为这种原因,让我们之间,或者瀚瀚和妈之间产生隔阂…”

龚爸爸看着儿子认真而坚定的眼神,良久,才缓缓点头:“我明白了…俊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事……我跟你妈说,她那边,我去做工作。你们这个家,终究是你们自己的…”

“谢谢爸,”龚俊松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晚上,龚妈妈做了一桌子菜,气氛似乎和往常一样。

但细心的张哲瀚发现,婆婆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关注着他和小初的互动,在他给小初喂饭、陪他玩游戏时,只是远远看着,偶尔露出慈祥的笑容,却不再出言“指导”。

饭后,龚妈妈甚至主动提出:“俊俊,瀚瀚,明天周末,我跟你爸带小初去隔壁商场新开的那个儿童乐园玩玩,你们俩忙了一周,也出去看个电影,放松放松…”

张哲瀚有些惊讶地看向龚俊,龚俊在桌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一刻,张哲瀚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夜里,哄睡了小初,夫夫俩回到自己的卧室。

门一关上,张哲瀚就转身抱住了龚俊,把脸埋在他怀里,久久没有说话。

龚俊回抱着他,轻声问:“怎么了?还觉得不舒服?”

张哲瀚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又能呼吸了…”

龚俊低笑,吻了吻他的发顶:“傻瓜,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夫,是一体的,有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嗯,”张哲瀚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老公,谢谢你…”

“谢什么,”龚俊捏了捏他的鼻子,“维护我们家的和谐稳定,是龚俊俊同学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哲瀚被他逗笑,主动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珍惜和失而复得的亲密。

夜深人静,主卧的窗帘拉得严实,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晕开小片暖黄的光,小初在隔壁由爷爷奶奶带着,早已进入梦乡。

公寓里静悄悄的,仿佛白天的那些微妙波澜都已平息。

张哲瀚洗漱完,带着一身水汽和清爽的沐浴露香味爬上床,他刻意避开了龚俊的目光,掀开被子就想往里面钻,嘴里含糊道:“累了,早点睡吧……”

一只温热的大手却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等等,”龚俊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低沉,他侧过身,另一只手撑在张哲瀚枕边,将人半圈在身下阴影里,目光深邃地锁住他,“瀚瀚,我们是不是还有笔账没算?”

张哲瀚身体一僵,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他当然知道龚俊指的是什么,白天从酒店回来这一路,龚俊虽然体贴依旧,但那种秋后算账的压迫感一直若有似无地萦绕着。

他试图装傻,眼神飘忽:“……什么账?都这么晚了……”

“哦?”龚俊挑眉,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张哲瀚的唇瓣,“需要我提醒你吗?比如,某个不听话的小朋友,深更半夜跑去酒吧,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还吐了别人一身……最后需要他老公亲自去‘捡尸’回来?”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张哲瀚的心尖上,让他脸颊发烫,窘迫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嘴硬地反驳:“谁烂醉如泥了!我就是…就是稍微多喝了一点点…而且,我也跟老樊道过歉了…”

“一点点?”龚俊气笑了,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张老师…你管那不省人事叫一点点?你知道我接到樊宇电话时什么心情吗?嗯?生怕你遇到什么危险,或者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他的语气带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听得张哲瀚心里一颤,那点强撑起来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

他垂下眼睫,小声嘟囔:“…我知道错了嘛…下次不会了…”

“下次?”龚俊的眼神危险地眯起,“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下次!绝对没有!”张哲瀚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眼神湿漉漉地看着龚俊,带着讨好,“老公,我保证!真的!你看我这么诚心……”

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对龚俊最管用。

果然,龚俊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张哲瀚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沙哑:“光是嘴上保证可不够…做错了事,是不是该有点惩罚,嗯?”

那声拖长的“嗯”尾音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张哲瀚耳根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他太熟悉龚俊这种语气和眼神了,知道今晚注定“在劫难逃”。

他羞赧地别开脸,却又被龚俊温柔而坚定地扳回来。

“躲什么?”龚俊低笑,吻细密地落下来,先是额头,再是眼睛,然后是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微微颤抖的唇上,却没有深入,只是若即若离地摩挲着,带着惩罚性的试探,“说说,该怎么罚你?”

张哲瀚被他磨得浑身发软,呼吸都不稳了,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前,声音细若蚊呐:“…随…随你…”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龚俊眸色一沉,不再犹豫,深深地吻住了他,带着积蓄了一整晚的担忧、后怕、以及失而复得的强烈占有欲。

“呜……”张哲瀚被动地承受着,氧气被掠夺,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龚俊的睡衣。

一吻终了,两人都气喘吁吁。

龚俊看着身下人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神,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今晚……听我的,不许讨价还价……”

………

等到风停雨歇,张哲瀚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像一滩融化了的雪水,瘫软在龚俊怀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存在感鲜明,提醒着他刚才的“惩罚”有多彻底。

龚俊心满意足地搂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光滑汗湿的脊背,餍足得像只饱餐后的雄狮。

他低头,吻了吻张哲瀚汗湿的鬓角,语气是事后的慵懒和温柔:“还敢不敢了?”

张哲瀚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闷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委屈:“…不敢了…你个禽兽…”

龚俊愉悦地低笑起来,胸腔震动,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

“睡吧,”他关掉了床头灯,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他的唇,印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以后有心事,第一个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张哲瀚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熟悉的温暖和气息包裹着他,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放松同时袭来,他几乎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听着耳边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龚俊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这笔“账”,总算连本带利地“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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