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初,是一个高中生,我的人生好荒唐。我总能做关于鬼神的梦,一做便是好十几年。因此我经常生病,去医院也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我的父母受不了我经常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便给我办了退学手续。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伤心哭泣,因为我知道,是我让我的父母更加辛苦了。我的妈妈因为我爸爸年轻时家暴,得了胃病。我的爸爸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他在工地上工作,只要我妈妈说一句话不合他心意,或是爸爸喝醉了,便会挨打。
就这样,我的妈妈死了,死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死的时候,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只是用一个草席一卷,便埋了。从那天起,我开始学着干活、做家务,爸爸也改掉了家暴的毛病,开始对我好。
我退学的那一天,我的爸爸开着他的摩托车来接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去后不久,我便生了一场大病,开始心脏疼、咳嗽,还头晕、没力气。我的爸爸见了我这样子,没有管我,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我向爸爸求救无果后,一个人咬着手在床上躺着,眼泪从脸颊滑过,我的心脏好疼好疼。我把自己的手咬出血了才松口,随后开始咳嗽,咳了几声便猛地吐了一口血,接着就昏睡了过去。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到了半夜,我的身体开始发冷。
我缩在被窝里,忍着疼痛和寒冷,无声地哭着。我不甘心地捶打着床,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我明明只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房间里的东西被我通通摔坏了。
在自己房间熟睡的顾父听到了顾初在房间里的声音,却无所谓地继续睡,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是装的,觉得之前为我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已经不想管了。我被父亲不管不问的第六天,身体已经差到走路都走不稳了。
我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拿手机打了求救电话。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病房里没有我的家人,只有我的朋友——她叫江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满脸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我看见她,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轻声说:“是你啊!”江楠听了,哭着说:“是我,阿初,阿初我来救你了。”
我听了,却自嘲地笑了笑:最亲近我的人对我不管不问,到头来,竟是一个外人救了我。我心里这么想着,随后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少女苍白的脸上划过。江楠看着顾初,心里又愤怒又心疼。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说没有检查出任何病因。我听了,只是苦笑着说:“江楠,我们出院吧!”
江楠听见医生的话,又看了看我,满脸不敢相信——明明她接到顾初的时候,顾初已经病得不省人事,怎么会没有病因?江楠走到医生面前,说:“不可能!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跟我说没有病因?你是不是看错了?”医生听了,让江楠稍等片刻。过了一会儿,医生再次拿出报告,结果依然没有问题。
我听了,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平静地拔掉了输液针,说:“楠楠,我们走吧!”江楠听了我的话,也没有再追问医生,扶着我走出了医院。我们坐在公交车上,江楠看着顾初平静的样子,心中满是不解和困惑,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想不出原因。我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说:“楠楠,我知道你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看着像生病,医生却查不出来。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江楠听了,又问:“所以你的父亲,就对你不管不问了?”我听了,挤出一个笑,说:“管了又能如何?管了,我依然是这样。”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这句话。江楠抱住了我,说:“顾初,不许这么说自己!你的父亲不管你,我江楠管;他不要你,我要!”
我听了,苦笑着说:“楠楠,别傻了。你要我,先不说我爸同不同意,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我拒绝了她,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连家人都不愿意要的人,我不想成为江楠和她父母之间的一根刺。江楠听了,没有强求我,只是抱着我,一起看车窗外的风景。
晚上7点,我们下了车,江楠带着我去了她家。她的父母都去外地工作了,哥哥也去外地上大学,很少回来。江楠给我准备了拖鞋,还特意给我买了我爱吃的三明治。我看见了三明治,笑着说:“楠楠,你真好!”江楠听了,摸了摸我的头,说:“废话!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能不对你好吗?”我拿着三包三明治,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我吃完第一个,才记起来还没问江楠,她当初是怎么把我送进医院的。我偏头看了江楠一眼,江楠秒懂我的意思,说:“我当时接到你的求救电话时,刚到学校,就二话不说翻了墙,骑小黄车狂奔了十几公里,之后又跑了五六公里,才到你家。”我听了,震惊地说:“楠楠,你太厉害了!后来呢?”
江楠听了,得意地说:“那当然!后来你爸不让我进去救你,我就和你爸吵了起来。你爸吵不过我,就把我赶出了你家门。我当时哪管得了那么多,直接踹了几脚,你家的门就倒了。你爸吓了一跳,我趁着你爸震惊的时候,又踹了几脚你房间的门,随后把你抱出房间,送去了医院。”我听着她讲的经过,之后我们两个便继续看电视剧了。不知不觉间,我就有些困了,随后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江楠看我睡着了,给我盖了毯子,才打电话跟老师说明自己当天为什么逃课。跟老师说清楚后,江楠就回自己房间打游戏了。
半夜12点,江楠的哥哥回到了家门口。一开门,他先把给妹妹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才发现睡在沙发上的女孩。女孩穿着一字肩上衣和一条修身短牛仔裤,头发散着,皮肤是黄皮,圆圆的脸,一双单眼皮,长得挺乖巧温柔,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皮肤比平时白了几分,多了一种病态的美。
少年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后转身拉着自己的行李上了楼。少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而我也从熟睡中醒了过来。我醒后,看见客厅里没有人,只好拿自己的电话打给江楠。正在打游戏的江楠接到了我的电话,问:“喂,阿初,怎么了?”我听了,说:“楠楠,我睡醒了,我该回家了。”江楠听了,说:“好。”
我独自一个人回了家,刚开门,便被父亲打了一巴掌。父亲生气地指着我,说:“你这个赔钱货!上学时装生病,现在不上学了还装!还有你交的那些好朋友,竟敢砸我家的门!”我被爸爸打了一巴掌,又委屈又生气地说:“我没有装!我没有!”顾父听见我敢顶嘴,直接抓住我的头发,又打了我几巴掌,巴掌一下又一下,落在我的脸上和耳朵上。
我的耳朵里发出了嗡嗡的响声,随后爸爸又扯出了皮带,狠狠抽我,抽到我遍体鳞伤。我哭喊着、恳求着,都没有用。父亲打累了,便把我扔回了房间,还把我的手机砸了。我独自一个人,忍着伤痛在房间里哭泣。
父亲一关我,便是好几天。我被关的第十二天,江楠来找我了,那时我的父亲刚好出门工作了。我赶紧求救,把江楠拉到自己房间的窗户旁。江楠看见满身是伤的我,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问:“阿初,是谁打的?”江楠一边问,一边生气地握紧了拳头。我听了,说:“是我爸。”江楠听了,转身就要去找顾父,说:“畜生!我杀了他!”
我听了,赶紧拉住她说:“楠楠,冷静一点!你杀了他,是会坐牢的!”江楠听了我的话,转身哭着说:“那怎么办?我不杀了他,你就会一直挨打,你就会死的!阿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听了她的话,哭着说:“楠楠,你冷静点。”江楠甩开了我的手,歇斯底里地说:“顾初,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我冷静?他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要打你,还要对你见死不救,他这种人不配当父亲!”我听了,握紧了手,哭着说:“够了!楠楠,如果你真想救我,就用法律好不好?”
江楠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哭着说:“阿初,我哥哥的朋友是律师,我去找我哥,我哥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江楠走后,我又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三天后,我爸被送上了法庭。律师问我,愿不愿意继续跟着我父亲。我听了,坚定地说:“不愿意。”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丝毫愧疚。从那以后,江楠把我带回了她家。江楠的父母是很好的人,都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唯一不同的是江楠的哥哥——江楠的哥哥和她父母一样,很少在家,我们也很少有交集。第一次真正打交道,是在中秋节的时候。我洗完澡,却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刚走出房间,就撞见了他。我问他吹风机在哪里,他听了,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递给我。我接过吹风机,低头向他道了谢。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通常不怎么和男生说话。少年看见我乖巧的样子,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在意,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2010年1月12日,是我生日,那天江楠带我去拍了写真。我们一起准备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江恨。
江恨站在门口(他有着苍白俊美的面容,漂亮的紫眸,眼里像深井一样深不见底,透着无尽的寒冷;五官精致立体,宛如雕刻,剑眉星目,乌发朱唇;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浑身透着一股子死寂厌世的气质)。我看见了他,紧张地抓住了江楠的衣袖。
江楠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便拉着我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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