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室里的时光

自那以后，肖战在城郊的画室待得越来越久。王一博只要一有空，就会驱车过来陪他。

画室的天窗下总是洒满阳光，肖战支着画架，手里的画笔在画布上灵动游走，时而蹙眉沉思，时而俯身添色。王一博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处理着平板上的工作，偶尔抬眼，目光落在肖战专注的侧脸上，嘴角会不自觉地漾起浅淡的笑意。

“这里的色调是不是太重了？”肖战忽然停下笔，回头问他。画布上是片向日葵花田，他总觉得阴影部分少了点层次。

王一博放下平板，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肖战的耳廓：“左边那丛向日葵的影子，可以再加点冷色，比如钴蓝调进去，能跟花瓣的暖黄形成对比。”

肖战眼睛一亮，立刻调了颜料试涂，果然，画面瞬间变得鲜活起来。他侧过头，正好撞进王一博含笑的眼底，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回去假装调色：“你怎么连这个都懂？”

“以前陪客户去看画展，听策展人讲过几句。”王一博顺手拿起旁边的洗笔桶，帮他换了桶清水，“不过主要是你画得好，一点就透。”

肖战的耳根悄悄红了，低头抿了抿唇，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有时画得累了，两人就躺在阁楼的沙发上，透过小窗看天上的云卷云舒。肖战会枕在王一博的腿上，听他讲公司里的趣事——哪个部门的主管又闹了笑话，哪个合作方出尔反尔最后被他怼了回去。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凶啊？”肖战戳了戳他的腰，那里的肌肉紧绷着，却没躲开。

王一博抓住他作乱的手，指尖摩挲着他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对别人，没必要客气。”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肖战的眼睛，声音放软，“对你不一样。”

肖战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他翻了个身，趴在王一博肚子上，闷闷地笑：“那我可真是荣幸。”

初秋的午后，画室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肖战正在画一幅肖像，模特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藤椅上看文件的王一博。他特意把对方的眉眼画得柔和了些，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温润。

“好了没？”王一博看他停了笔，放下文件凑过去，“让我看看。”

画里的人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阳光落在肩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王一博指尖轻轻点了点画中人的嘴角：“我平时是这个表情？”

“嗯，”肖战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在画室里的你，就是这样的。”

王一博盯着画看了很久，忽然说：“挂到主卧去吧。”

“啊？”肖战愣住，“会不会太……”

“不会。”王一博打断他，语气笃定，“我喜欢。”

他看着肖战泛红的脸颊，忽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羽毛落下，轻得让人心尖发痒。

“画得真好，”他低声说，气息拂在肖战的唇上，“奖励你的。”

肖战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转身就想躲，却被王一博扣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阳光透过天窗，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地板上，缠绵成一团。画架上的肖像，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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