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私人休息室的谈话后，王一博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肖战那句“可以来这里坐坐”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她既期待又害怕，几次走到肖战休息室门口，又缺乏敲门的勇气。

剧组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肖战在片场依旧是那个专业、严谨、甚至有些严苛的影后，对王一博的要求尤其高，一个眼神不对都会要求重来。但在没有戏份的间隙，她会偶尔递给王一博一瓶水，或者在她NG后沮丧时，淡淡说一句：“还可以，比上次好。”

这种公私分明的态度，让王一博更加困惑。那天的邀请，或许真的只是客套？

这天拍摄结束得早，王一博回到酒店，正准备点个外卖看剧本，手机响了，是肖战的号码。

她的心猛地一跳，深吸一口气才接起：“肖老师？”

“在酒店？”肖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更低沉几分。

“嗯，在的。”

“来我房间一趟。”肖战报了个房号，是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有点事跟你谈。”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通知，而非商量。

“……好，我马上上来。”王一博挂断电话，看着镜子里自己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某些东西，从今晚起将会彻底改变。

顶层的总统套房安静得落针可闻。王一博按响门铃，门很快打开，肖战穿着丝质睡袍，头发微湿，似乎是刚沐浴过。她没化妆，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进来。”她侧身让开。

王一博僵硬地走进去，套房大得离谱，客厅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更衬得室内的气氛压抑。

“坐。”肖战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放在王一博面前的茶几上。

“肖老师，我不喝酒。” 王一博低声说。

肖战动作一顿，没勉强，将酒杯拿回，自己抿了一口，然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睡袍下摆滑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没有绕圈子，目光平静却极具压迫感地看向王一博：“王一博，你觉得我为什么找你演这个角色？”

终于来了。

王一博的心脏紧缩，指甲掐进掌心。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因为……肖老师觉得我适合角色？”

肖战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带着一丝嘲讽：“适合？娱乐圈里适合的人很多。比你漂亮、比你有名气、比你演技好的，也不少。”

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我找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也因为你……足够像一个人。”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句话从肖战嘴里说出来，王一博还是感觉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肖战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冷静到残酷的语调说：“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看到你这张脸，尤其是这双眼睛，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所以……” 王一博的声音干涩，“您找我来，是为了……报复她？” 她想到了林菲儿。

“报复？” 肖战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不，那太低级了。我只是觉得，如果让她看到，一个和她如此相像的人，如今对我百依百顺，唯命是从，那种感觉……应该很不错。”

她站起身，走到王一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将王一博完全笼罩。“王一博，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什么交易？” 王一博仰头看着她，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幼兽。

肖战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到她面前。白色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专属合作协议》。

“签了它。在未来两年内，做我的‘专属情人’。” 肖战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资源，让你以最快的速度红起来。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在人前表现出我们关系亲密，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王一博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她颤抖着手翻开协议，里面条条款款，写得清清楚楚：随叫随到，绝对服从，不得泄露关系，不得与其他异性或同性有暧昧……完全是一份卖身契。

“为什么……是我？” 她听到自己声音在发抖。

“因为你像她，也因为你需要机会，更因为……” 肖战俯下身，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王一博的眉眼，带来一阵战栗，“你看起来很干净，也够听话。而我，恰好需要这样一个……玩具。”

“玩具”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王一博的心脏。

屈辱、愤怒、不甘、还有一丝被戳破野心的难堪，瞬间淹没了她。她的眼眶迅速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如果我……不签呢？”

肖战直起身，抱着手臂，语气冷漠而笃定：“你可以不签。那么明天，‘小哑巴’这个角色会因为‘演技不达标’换人。之前围绕你的所有话题，会变成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妄想攀高枝的笑料。你的演艺生涯，基本可以提前结束了。”

她看着王一博苍白的脸，如同看着一个有趣的实验品：“签了它，你会得到名利、地位，所有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付出一点……自由和尊严。很公平，不是吗？”

王一博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她看着眼前这份协议，又看向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夜景。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星光大道，一边是万丈深渊。

她想起自己练舞到深夜的汗水，想起无数次试镜被拒的失落，想起对舞台和镜头的渴望……

肖战也不催她，重新坐回沙发，优雅地品着红酒，仿佛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抬起满是泪痕却异常平静的脸，看向肖战：“笔。”

肖战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的微笑。她将一支昂贵的钢笔，递到了王一博手中。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王一博感觉自己在亲手签署自己的灵魂契约。每一笔，都像是在心上划下一刀。

签完名字，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肖战拿起协议，看了看末尾那个清秀却带着决绝的签名，满意地点点头。她走到王一博身边，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

王一博像受惊的兔子，猛地躲开。

肖战的手停在半空，也不在意，缓缓收回。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掌控一切的满足，或许，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很好。” 她轻声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记住你的承诺。” 王一博抬起头，泪痕未干，眼神却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倔强，“我要红。”

肖战看着她，笑了：“当然。我肖战，从不食言。”

这一刻，交易达成。一场以“替身”为名，以欲望和报复为燃料的危险游戏，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