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诊室里,灯光惨白。
赵砚舟躺在病床上,额角的伤口已经被缝合,缠着厚厚的纱布。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进来,对张呈说:“病人除了额角的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段时间要保持安静,不能受刺激,也不能过度劳累。”
“好的,谢谢医生。”
张呈连忙点头。
医护人员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赵砚舟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依旧有些涣散。
他抬手想摸额角的伤口,却被张呈拦住了。
“赵总,医生说不能碰,容易感染。”
赵砚舟收回手,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公司那边……没什么事吧?”
“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特助会盯着公司的事,合作方那边我也解释过了,他们表示理解。”
张呈答道,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劝道,“赵总,您也别太担心姜小姐了,李侦探那边肯定会有消息的,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提到姜子衿,赵砚舟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他再次拨通了李侦探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急切地问:“有消息了吗?”
“赵总,我们查到姜小姐昨天下午去了高铁站,买了去临市的票,但我们调取了临市高铁站的监控,没有看到她出站的记录,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李侦探的声音传来。
“继续查!”赵砚舟的声音陡然拔高,牵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就算她到了临市,也肯定会留下痕迹,查她的住宿记录、消费记录,哪怕是路边的监控,都不要放过!”
“明白,赵总,我们已经扩大了搜查范围。”
挂了电话,赵砚舟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张呈见状,连忙递过一杯温水:“赵总,您别激动,医生说您不能受刺激。
姜小姐那么喜欢您,肯定不会真的不管您的,她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
赵砚舟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握着。
他想起自己和姜子衿的过往,那些甜蜜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姜子衿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的心猛地一跳,连忙点开。
短信内容很短:“赵砚舟,别找我了,我们到此为止。”
没有署名,但赵砚舟一眼就认出,那是姜子衿发来的信息。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她!”
“赵总!您不能去!”张呈连忙拦住他,“您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自己更危险。”
赵砚舟用力推开张呈,眼神猩红:“让开!她就在临市,我必须找到她!”
他刚走了两步,脑震荡带来的眩晕感瞬间袭来,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摔倒。
张呈连忙扶住他,将他扶回床上:“赵总,您冷静点!就算您现在去了临市,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如等您身体好点,我们再慢慢查。”
赵砚舟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
他知道张呈说得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盯着那条短信,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愁绪。
赵砚舟望着窗外,眼角的红意再次浮现,这一次,没人再分不清,那是气的,还是真的哭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找到姜子衿,问清楚这一切。
病房里的空气凝滞如铁,窗外的雨声越发密集,敲得玻璃嗡嗡作响。
赵砚舟靠在床头,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条短信,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张呈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再刺激到他刚平复些许的情绪。
突然,赵砚舟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李侦探的号码。
他几乎是瞬间弹坐起身,不顾头部传来的眩晕,一把接起电话,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有消息了?”
“赵总,我们查到关键线索了!”
·李侦探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凝重,“昨天下午姜小姐确实去了高铁站,也买了去临市的票,但我们调取了站台监控和列车乘客名单,发现她根本没上车!”
赵砚舟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你说什么?没上车?那票是假的?”
“票是真的,但是姜小姐的父亲雇了一个和姜小姐身形相似的人,她在检票口刷了票后,就拐进了车站的地下通道,之后再也没出现在站台区域,所以姜小姐根本没有坐车去临市。”
李侦探语速极快地解释,“我们顺着地下通道的监控追查,发现她最后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而那辆车的车主信息,最终指向了姜父!”
“姜父?”赵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怒火瞬间从胸腔喷涌而出,“是他?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大概率是。”
李侦探的声音带着肯定,“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让您以为姜小姐真的去了临市,从而掩盖她的真实去向。”
“好,好得很!”赵砚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纱布下似乎有血丝隐隐渗出。
他猛地抬手,桌上刚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和乘客名单被他一把扫过。
那些纸质文件如同被狂风席卷,瞬间如天女散花般飘落,飘在病房的各个角落。
甚至有几张沾在了潮湿的窗玻璃上,晕开了墨迹。
张呈慌忙上前:“赵总,您别激动,小心伤口!”
赵砚舟却像是没听见,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颤抖。
眼角的红意再次蔓延开来,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情绪,而是清晰可见的猩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强忍着没有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依旧剧烈,声音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继续找!给我往死里找!”
纸屑还在缓缓飘落,落在他苍白的手背上,又被他无意识地拂开。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不可能!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掩盖,不管姜子衿被他藏到了哪里,都必须把她找出来!”
赵砚舟猛地捶了一下床沿,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砸在散落的纸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告诉所有助理,加大搜查范围,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
他抬手抹了把眼角,声音依旧颤抖,却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狠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姜子衿给我找回来!我要亲自问问她,问问姜父,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侦探在电话那头连忙应道:“明白,赵总,我们立刻调整方向,全力追查姜父的行踪!”
挂了电话,赵砚舟无力地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眼角的红意久久不散。
散落的文件还在地上,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他知道姜父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或许是反对他们在一起,或许是有别的阴谋,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弃。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赵砚舟的眼神里,却燃起了一簇执拗的火焰。
他望着满地狼藉,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子衿,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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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