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巴黎深秋的街头，梧桐叶铺成金色地毯。我刚结束一场现代舞演出，卸了舞台妆，穿着简单的黑色风衣，沿着塞纳河慢走。手机里播放着新创作的舞曲，指尖随着旋律轻轻敲击着口袋，这是我前世从未奢望过的生活——成为一名独立舞者，有自己的工作室，活得自由而热烈。转过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馆飘来浓郁的咖啡香。我驻足片刻，正要推门而入，却在玻璃窗映出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骤然停跳。我缓缓转身，撞进一双温润依旧的眼眸。肖战就站在不远处，穿着驼色大衣，围着深灰色围巾，头发比年少时短了些，轮廓更显清隽。他手里拿着一本乐谱，指尖还夹着一支笔，和记忆中十七岁排练厅里的模样重叠，却又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像秋阳穿透薄雾：“王一博？”我的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见。”五年间，我几乎断绝了所有和国内相关的联系，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重逢。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又很快收回，语气自然：“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来巴黎演出？”“嗯，”我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刚结束。你呢？”“我来参加一个古典音乐交流会，”他扬了扬手里的乐谱，笑容浅浅，“顺便采风。”咖啡馆的风铃轻轻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淡淡的桂花香。我们站在街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那些年少时的挣扎与执念，在重逢的这一刻，悄然翻涌。“要不要进去坐会儿？”他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咖啡馆，“我请你喝杯咖啡。”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暖意融融。我们点了各自喜欢的咖啡，他记得我不爱加糖，特意嘱咐服务员“少奶少糖”。这个细节让我的心轻轻一颤，原来有些事，他一直记得。“这几年，过得还好吗？”他先开口，目光温和地看着我。“挺好的，”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一直在跳舞，开了个小小的工作室，不算大红大紫，但很自由。”“我知道，”他笑了笑，“我看过你的演出视频，你的舞蹈越来越有力量了，很打动人。”我有些意外：“你怎么会看到？”“偶尔刷到的，”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闪躲，“后来就特意关注了一下。”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我看着他，他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眉宇间少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曲家，创作的几首古典乐曲在国内外获奖无数。“你也挺好的，”我轻声说，“听说你的作品很受欢迎。”“还好，”他谦逊地笑了笑，“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运气好罢了。”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巴黎的风景，聊各自的工作，聊这些年的经历，却默契地避开了那些年少时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