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落地窗上,将昨夜残留的雨痕映照得晶莹剔透。沈清辞是被鼻尖萦绕的香气唤醒的,他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和江砚辞独有的冷冽气息,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安稳的暖意。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宽松的家居服滑落肩头,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昨夜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已经褪去了大半红痕,只剩下浅浅的粉色,平添了几分娇憨。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江砚辞端着早餐走进来,身上穿着简约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平日里凌厉的气场被晨起的温柔冲淡,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醒了?”江砚辞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再躺会儿,我把粥温在锅里,等你洗漱完刚好能吃。”
沈清辞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窗外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树叶翠绿欲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让人心情豁然开朗。
洗漱完毕,沈清辞走进餐厅,母亲已经坐在餐桌旁喝茶了。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白粥熬得软糯香甜,上面撒了几颗枸杞;煎蛋边缘金黄,溏心微微流动;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都是他和江砚辞爱吃的。
“清辞,快坐下吃。”母亲笑着招手,“江先生一早就起来忙活了,说要让你多睡会儿,粥熬了快一个小时呢。”
沈清辞在餐桌旁坐下,江砚辞拿起勺子给他盛了一碗粥:“小心烫。”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米香,让沈清辞瞬间清醒过来。他抬头看向江砚辞,对方正专注地给他夹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和昨夜那个失控又偏执的男人判若两人,却同样让他心动不已。
“对了,清辞,”母亲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期待,“下周就是你生日了,想去哪里庆祝?或者在家做顿大餐?”
沈清辞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生日确实快到了。以前他很少过生日,要么是一个人简单吃点,要么就是应付家里的应酬,从未真正开心过。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江砚辞和母亲在身边,他忽然开始期待这个生日。
“都可以啊,”沈清辞笑着说,“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怎么庆祝都好。”
江砚辞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底闪过一丝认真:“我已经订好了餐厅,那天我们先去吃晚饭,然后去看烟花。”
“烟花?”沈清辞有些意外,“现在这个季节还有烟花表演吗?”
“是私人场次。”江砚辞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想给你一个特别的生日。”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眼底的认真与珍视,心里暖暖的,像被阳光包裹着。他点点头,轻声说:“好,都听你的。”
母亲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样安稳幸福的日子,是她以前从未敢奢望的,如今看着儿子找到真爱,有人疼有人护,她便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吃过早餐,江砚辞要去公司处理事务,沈清辞则打算去画室待一会儿。他最近正在筹备一个小型画展,有几幅画还需要修改完善。江砚辞出门前,特意叮嘱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又反复确认了画室的空调和门窗,才放心离开。
沈清辞送走江砚辞,回到房间换上舒适的衣服,背着画板去了小区附近的画室。画室是江砚辞特意为他租的,离住处不远,环境安静雅致,采光也极好,里面摆满了他平时常用的画具和已经完成的作品。
他打开画板,拿出画笔,指尖在画布上轻轻勾勒。最近他画的大多是风景和人物,画面里总是带着温暖的色调,就像他现在的生活一样。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升高,画室里的光线愈发充足,沈清辞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沈清辞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公式化的客气。
“我是,请问你是?”沈清辞停下画笔,疑惑地问。
“这里是市第一医院,”女人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一位名叫沈明宇的先生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他的手机里只有你的联系方式,麻烦你过来一趟。”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画笔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沈明宇?车祸?他怎么会突然出车祸?而且为什么会留自己的联系方式?
“请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干涩,尽管他对沈明宇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
“情况不太乐观,还在抢救中,具体情况需要等医生出来才能知道。”女人的声音依旧平静,“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有些手续需要家属签字。”
沈清辞挂了电话,大脑一片混乱。他坐在画板前,指尖微微颤抖,心里五味杂陈。沈明宇当年对他和江砚辞百般阻挠,甚至出言不逊,可真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他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毕竟,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给江砚辞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江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清辞,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砚辞,”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医院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沈明宇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让我过去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江砚辞略显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别着急,待在画室别动,我现在过去接你。”
“可是你公司还有事……”沈清辞有些犹豫。
“工作哪有你重要。”江砚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沈清辞坐在椅子上,看着画布上未完成的画作,再也没有了创作的心思。他不知道沈明宇的车祸是意外,还是和江砚辞有关。昨天江砚辞才说要终止和沈氏的所有合作,今天沈明宇就出了车祸,这未免太过巧合。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江砚辞虽然做事果断,甚至有些狠厉,但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单纯的意外而已。
半个多小时后,江砚辞的车停在了画室门口。沈清辞收拾好东西,快步走了出去。江砚辞已经下了车,站在车旁等他,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手心温暖而有力,让沈清辞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沈清辞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沈清辞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依旧有些不安。江砚辞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过头看他一眼,眼底满是担忧:“别想太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你说,他的车祸会不会是意外?”沈清辞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江砚辞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现在还不好说,等去了医院问问医生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不管和谁有关,我都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江砚辞有这个能力,也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可一想到沈明宇还在抢救室里,他的心里就无法平静。
很快,车子抵达了市第一医院。江砚辞停好车,拉着沈清辞的手走进医院大厅。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有些压抑。沈清辞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找到了抢救室所在的楼层。
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门口站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沈明宇的保镖或下属。看到沈清辞和江砚辞过来,其中一个男人立刻迎了上来,神色焦急:“沈先生,您可来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沈清辞问道。
“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情况很危急。”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沮丧,“沈总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车祸。”
沈清辞点点头,没有说话。江砚辞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递给了他一瓶水:“喝点水,别站着累了。”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色疲惫。沈明宇的下属立刻围了上去:“医生,我们老板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受到重创,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什么?”沈清辞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他虽然不喜欢沈明宇,但也从未想过他会就这样死去。一时间,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惋惜,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江砚辞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低声安慰:“别太难过,生死有命。”
沈明宇的下属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陷入了沉默,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走到沈清辞面前,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沈先生,这是老板的遗物,他生前特意交代过,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把这个交给您。”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文件夹。文件夹很轻,里面似乎只放了几张纸。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果然是几张打印出来的文件,还有一张手写的便签。
他拿起便签,上面的字迹潦草,看得出来是匆忙写下的。内容很简单:“清辞,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不该挑拨你和江砚辞的关系。沈氏集团现在已经岌岌可危,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沈清辞看着便签上的字,心里一阵酸涩。他从未想过,沈明宇会以这样的方式向他道歉。那些年的恩怨情仇,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又翻看了一下文件夹里的文件,都是沈氏集团的一些财务报表和合同。从报表上可以看出,沈氏集团的财务状况确实很糟糕,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看来江砚辞终止合作的决定,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先生,老板的后事……”下属看着沈清辞,语气带着几分询问。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按照他的遗愿办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好的,沈先生。”下属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了。
沈清辞将文件夹收好,心里依旧有些沉重。江砚辞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沈清辞点点头,跟着江砚辞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江砚辞将他护在身后,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别一直盯着太阳看,伤眼睛。”
“江砚辞,”沈清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你说,沈明宇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江砚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医生都说了是意外,你就别多想了。也许是他最近压力太大,开车的时候分神了。”
沈清辞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可江砚辞的眼神太过坦荡,让他无从质疑。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沈明宇的死,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回到家,母亲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了?沈明宇他……”
“他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沈清辞的声音有些低沉。
母亲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会这样……”她叹了口气,“虽然他以前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但人死如灯灭,也算是解脱了。”
沈清辞没有说话,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江砚辞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太往心里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沈清辞喝了一口水,心里的沉重感依旧没有散去,“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还有些可惜。”
“人各有命,不必强求。”江砚辞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别让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沈清辞点点头,靠在江砚辞的肩膀上。他知道江砚辞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再悲伤也无济于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和江砚辞、和母亲好好生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忙着处理沈明宇的后事。虽然他和沈明宇的关系并不好,但作为沈家唯一的亲人,他还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江砚辞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各种琐事,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太过劳累。
沈明宇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有少数几个亲友和下属参加。沈清辞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墓碑前,看着沈明宇的照片,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起了小时候和沈明宇一起玩耍的场景,那时候的沈明宇还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对他也还算不错。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甚至反目成仇。
如果当年沈明宇没有从中作梗,他和江砚辞是不是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年?如果沈氏集团没有濒临破产,沈明宇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太多的如果,却再也没有了答案。
葬礼结束后,沈清辞和江砚辞一起离开了墓园。车上,沈清辞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说道:“江砚辞,我想去看看我爸妈。”
江砚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沈清辞的父母去世得早,葬在市郊的公墓里。平时他很少去,一来是怕触景生情,二来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但现在,经历了沈明宇的事情,他忽然很想看看父母,跟他们说说自己现在的生活。
车子抵达公墓,沈清辞买了一束白菊,和江砚辞一起走到父母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父母的笑容依旧慈祥。沈清辞将白菊放在墓碑前,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江砚辞陪着我,还有妈妈在身边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生活的。”
江砚辞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了他无声的支持。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声说道:“叔叔,阿姨,谢谢你们养育了清辞。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让他永远幸福。”
沈清辞转头看向江砚辞,眼底满是感动。他知道,江砚辞是真心对他好,这辈子能遇到江砚辞,是他最大的幸运。
两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说了很多话。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餐桌上的气氛依旧有些沉闷,沈清辞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清辞,多吃点,你最近太累了。”母亲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没胃口。”沈清辞笑了笑,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
江砚辞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要是实在吃不下,就先休息一会儿,等饿了再吃。”
沈清辞点点头,起身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江砚辞跟着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视,选了一个轻松搞笑的综艺节目,想让他放松一下。
可沈清辞根本没有心思看节目,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明宇车祸的事情,还有那张手写的便签。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明宇的车祸,或许真的不是意外。
“江砚辞,”沈清辞忽然开口,“你老实告诉我,沈明宇的车祸,是不是和你有关?”
江砚辞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清辞,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太巧了。”沈清辞看着他的眼睛,“你昨天才说要终止和沈氏的所有合作,今天他就出了车祸。而且,他为什么会留我的联系方式?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江砚辞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清辞,我承认,我确实想过要报复他,毕竟他当年伤害了你,也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但我绝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我不屑于这么做。”
他的语气真诚,眼神坦荡,不像是在说谎。沈清辞看着他,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了一些。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对不起,江砚辞,我不该怀疑你。”沈清辞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愧疚。
江砚辞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太担心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我不会瞒着你。”
沈清辞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还在播放,传来阵阵笑声,可他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沈明宇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渐渐恢复了平静,重新投入到画展的筹备工作中。江砚辞也回到了公司处理事务,但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沈清辞,要么去画室看他画画,要么陪他一起吃饭散步,生怕他再受到什么刺激。
这天下午,沈清辞正在画室里修改画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沈清辞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语气带着几分阴冷。
“我是,请问你是?”沈清辞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沈明宇的车祸真相。”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你说什么?是谁安排的?”
“是谁安排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江砚辞不是对你很好吗?可你知道吗?他为了得到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沈氏集团的破产,沈明宇的死,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不可能!”沈清辞立刻反驳,“江砚辞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有数。”男人的声音依旧阴冷,“我这里有证据,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明天下午三点,来市中心公园的湖边,我会把证据交给你。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说完,男人就挂断了电话。沈清辞握着手机,大脑一片混乱。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的心里炸开了花。
江砚辞真的是幕后黑手吗?他真的为了得到自己,策划了沈氏集团的破产和沈明宇的死吗?
沈清辞不愿意相信,可那个男人的话,却让他心里的疑虑再次浮现。他想起了沈明宇车祸的种种巧合,想起了江砚辞那天在医院里闪烁的眼神,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赴约。如果去了,万一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该怎么办?如果不去,他又永远无法知道真相,心里的疑虑会一直困扰着他。
纠结了很久,沈清辞还是决定去赴约。他想知道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要面对。
第二天下午,沈清辞借口去画室画画,瞒着江砚辞和母亲,独自前往市中心公园。公园里人来人往,阳光明媚,可沈清辞的心里却一片冰冷。
他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湖边。湖边有很多人在散步、钓鱼,一派祥和的景象。沈清辞四处张望,寻找那个打电话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从湖边的柳树下走了出来。他走到沈清辞面前,压低声音说:“沈先生,你来了。”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沈清辞看着他,眼神警惕。
“是我。”男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所以我带了证据。”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沈清辞:“这里面有江砚辞和沈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勾结的证据,还有他策划沈明宇车祸的录音和视频。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U盘。他握着U盘,指尖微微颤抖,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沈清辞问道。
“因为我看不惯江砚辞的所作所为。”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他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害了那么多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不要被他蒙在鼓里。”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沈清辞叫住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保护好自己。江砚辞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说完,男人就快步离开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沈清辞握着U盘,站在湖边,心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这个U盘里到底有什么。
他拿着U盘,漫无目的地在公园里走着。阳光依旧明媚,可他却觉得无比寒冷。如果U盘里的证据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江砚辞?那个一直对他温柔体贴、百般呵护的男人,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不知走了多久,沈清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砚辞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清辞,你在哪里?画室里没人,你还好吗?”江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我……我在外面散步,有点闷,想出来透透气。”沈清辞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江砚辞说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沈清辞连忙拒绝,他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江砚辞。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江砚辞的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挂了电话,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拿着U盘,快步向公园门口走去。他必须尽快回去,看看U盘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回到家,江砚辞还没有回来。沈清辞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拿出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了进去。
他的心跳得飞快,双手微微颤抖,点开了U盘里的文件。
里面果然有很多文件,有江砚辞和沈氏集团竞争对手的聊天记录、合同副本,还有几段录音和视频。
沈清辞点开聊天记录,里面的内容让他浑身冰冷。江砚辞和沈氏集团的竞争对手早就勾结在了一起,他们策划了一系列针对沈氏集团的阴谋,导致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他又点开录音文件,里面是江砚辞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沈明宇那个家伙,总是从中作梗,必须想办法除掉他。”江砚辞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江总,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会经过城郊的盘山公路,到时候会有‘意外’发生。”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
“做得好。”江砚辞的声音依旧冰冷,“记住,做得干净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您放心,我办事,您绝对放心。”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沈清辞坐在电脑前,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那个对他温柔体贴、百般呵护的江砚辞,竟然真的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又点开视频文件,视频里是沈明宇车祸的全过程。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盘山公路上故意追尾了沈明宇的车,导致沈明宇的车冲出护栏,滚下山坡。而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虽然被遮挡了一部分,但沈清辞还是认出了,那是江砚辞公司名下的一辆车。
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沈清辞的心里。他一直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江砚辞为了得到他,竟然策划了这么多阴谋,害死了沈明宇,毁掉了沈氏集团。
泪水顺着沈清辞的脸颊滑落,滴在键盘上。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被江砚辞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温柔的呵护,那些真挚的承诺,原来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江砚辞走了进来。
“清辞,你回来了?怎么了?”江砚辞看到他坐在电脑前流泪,立刻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
沈清辞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痛苦和愤怒:“江砚辞,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指着电脑屏幕,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砚辞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真的,对不对?”沈清辞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沈氏集团的破产,沈明宇的死,都是你策划的!你为了得到我,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江砚辞,你太可怕了!”
“清辞,你听我解释……”江砚辞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却被沈清辞猛地推开。
“别碰我!”沈清辞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恐惧,“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对不对?那些温柔,那些承诺,都是假的!你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杀人凶手!”
“不是的,清辞,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痛苦,“我承认,我确实想报复沈明宇,想让沈氏集团破产,因为他们当年伤害了你,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超出了我的预期!”
“意外?”沈清辞冷笑一声,泪水再次滑落,“录音和视频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江砚辞,我真后悔认识你!我真希望我们从来没有重逢过!”
说完,沈清辞转身就想往外跑。江砚辞立刻冲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清辞,别走!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能没有你!”
“放开我!”沈清辞拼命挣扎,可江砚辞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江砚辞,你这个骗子!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不放!”江砚辞将他抱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绝望,“清辞,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可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弥补我的过错!”
“太晚了,江砚辞。”沈清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你伤害了那么多人,害死了沈明宇,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他停止了挣扎,任由泪水滑落。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曾经以为的幸福,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他,却傻傻地沉浸在这场骗局里,无法自拔。
江砚辞抱着他,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伤透了沈清辞的心。他害怕,害怕沈清辞真的会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失去他。
“清辞,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江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流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的痛苦和绝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房间里的气氛却无比沉重。两个相爱的人,因为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之中。他们的未来,变得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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