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少年身上的睡衣半跨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他歪着脑袋看着厍闲,额前漆黑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眼眸湿润,微微泛红。
“哥,你太过分了。”
厍闲被他这副样子看的有些呆住,“怎么了?我又惹到你了?”男人将他往里推了推,他太少看到陈曳临这样了,尤其是要掉不掉的眼泪。
“就是很过分。”
“讲清楚。”厍闲没有第一时间去责备陈曳临刚刚不礼貌的行为。
“我想喝酒。”
“不行,你还是学生。”
“我今年19。”陈曳临拉了拉厍闲的衣角,悠然道:“买了后我就告诉你。”
厍闲看了眼身边的人,现在的孩子还有一颗非主流的心,一个词讲就是借酒消愁,也不知道在哪学了的。
“行。”
小卖部在小区外就有,厍闲没有跑很远,他买完了便匆匆回了家。
“酒买来了,现在可以讲讲了吧?”
“你喝一瓶,我讲一句。”陈曳临眸光深幽,隐含笑意,他抿了抿唇角,唇边漾出一抹浅笑,“哥哥,买了不喝,是不是,太浪费了。”
“不是你让我买的?”厍闲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那我不说了。”
瓶盖落地,厍闲一瓶接着一瓶喝了不知道多少,直到实在喝不下才停下来抓住陈曳临的脸,挑眉说道:“快点讲。”
陈曳临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紧咬嘴唇,眸中柔意轻泛,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厍闲这副样子他从未见过,喉结上下滚动。
“哥,还有一瓶。”陈曳临站起身,将最后一瓶酒打开,一点点扳开厍闲的唇。
“喝下去吧,不然浪费。”少年眼睛微眯,一只手紧张的握住男人略有些粗壮的腰上。
厍闲的齿碰上玻璃,唇间开始颤抖,一双好看的眸在阳光下亮亮的,陈曳临整个人有些疯狂。
他一点点把酒全喂了下去,厍闲吵着尿急,陈曳临把人抱起来去了厕所。
他靠在厍闲身后,整个人比厍闲高出来半个头,下巴低在厍闲肩颈上,侧眸看着镜里的两个人。
“哥哥,你身上好烫。”
陈曳临握住厍闲的手,冰凉的触觉带动着身上的感观系统,少年看着在自己面前失了神的男人,真他妈诱人。
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根本不重要,他将人带到房间,“你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吗?”
陈曳临靠近厍闲的脖颈,“你不怕我走?是吗?”
“热,放开。”厍闲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现在尚有着一丝理智,推开陈曳临后会不热的观念还在她胸海里。
“什么时间了,陈曳临,去睡觉。”厍闲迷迷糊糊的推着他。
整个人昏沉沉的,根本看不清局势。
“还早。”
陈曳临压在厍闲身上,“哥哥,昨天跟你说的话,有五分之四是真的。”
陈曳临低下头,过分的在男人身上索取着。
厍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等他起来,身上奇怪的感觉先传过他的全身。
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厍闲想扣上时才发现扣子也坏了,连床上的枕头都有些露芯。
他其实根本没有记住短片后的事,可看着眼前着凌乱的房间,记忆零零碎碎的传过大脑,后被厍闲理成一条线。
“陈曳临!你个傻逼!”男人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骂着昨晚的罪魁祸首。
厍闲收拾完自己,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早已过了公司打卡,厍闲只好打电话给主管请了个假。
坐在餐桌上,他看着豆浆脑子里的记忆也一点点浮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先是陈曳临带了个男人回来,又是在自己好不容易要结婚前被弟弟…。
“真的是疯了!”厍闲一拳打在桌面上,他现在根本不敢面对任何人,陈曳临这个人做事太莽撞,不考虑后果,他总是想干什么就干,厍闲有一刻也无能为力。
这一天,厍闲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在街头流浪了许久,天空有些阴沉,似有雨要落下来,但却迟迟没有下。
厍闲走进一家店,店里放着“老男孩”,厍闲不知道已经在多少店里听到过。
他给自己点了茶,看着周围慢慢有些鲜明色彩的墙纸,这个时代也开始慢慢进步了,好像一直在原地的只有自己。
下午的茶馆人倒是越来越多,说到底也只是一些老人在一起谈天说地,打打牌之类的。
厍闲有一些枯燥,他一整天都属于放空状态,现在慢慢静下来又只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他想,让这一切过去就好了,谁年轻没有犯过错,三十几的人没必要计较。
“他妈!真的有病。”
厍闲处在一点就燃的时刻,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头发,年轻不是犯错的理由,厍闲所有理智在这句话出来后彻底崩塌。
这个世界上能唯一跟自己还有着关系的人就是陈曳临。
他虽然承认自己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可这9年的相处,厍闲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他做不到能像理解别人那样去理解自己的亲弟弟。
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是多么疯狂的事,这个时代不能接受,他也接受不了。
直到茶馆打烊,厍闲才晃晃悠悠的走回家,他此刻太希望陈曳临已经睡了,不然真的可以羞粪死。
北淮市的风今晚刮的很大,厍闲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袖,昏黄的霓虹灯下厍闲抬头看着万家灯火,看着柏油马路上行驶的车辆。
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了下来,大雨带着歇斯底里倾狂而下,风刮起树叶哗哗作响,厍闲一身短袖在奔跑的人群中晃的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男人思绪才渐渐回笼,他也跑了起来,快到家门口的街上便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穿梭的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被大雨无情打湿,原本出尘清雅的容颜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狼狈。
厍闲就这样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嘴里像问着什么。
直到街上没了什么人,厍闲才被陈曳临在街口看到。
少年就这么站在雨里,一双眼睛赤红,发丝被雨水淋了个遍,身上的白衬衫蹭上些黑印,显得楚楚可怜。
厍闲下意识去心疼他,却又被脑子里的想法打了回来。
陈曳临几乎是冲过来的,他靠近厍闲,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眼根微湿,“哥,你吓死我了。”
抱住厍闲时,少年的身体在不停发抖,他在回来后就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给男人发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更何况那些提示关机的电铃。
他以为,厍闲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在那个从未变过的时间,打开房门,然后跟自己大吵一架。
可,厍闲结束了陈曳临想好的解释。
他其实并没有对厍闲晚归有什么问题,甚至是他彻夜不归,他都有想过。
可听到路边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车撞时,他慌了,他开始害怕,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又慌张的回来。
那个人不是厍闲。
可还是有些后怕,他开始在附近找着厍闲,到后面的去远一点的地方,甚至是他们公司楼下,可这些熟悉的地方都没有厍闲的踪迹。
于是他就从下午一直找到晚上,现在看到完好无缺的厍闲,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为什么把手机关机了?我找了你好久。”陈曳临还是一个拥抱的姿式,他多想厍闲能回抱一下他。
“放开。”男人冷厉的目光直视过陈曳临,声音冷漠。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