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各位客官放心食用周更少女包您满意! 纯情爱装文✘温柔敏感轩
————————分割线————————
“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原是那么好。”
——王菲《如风》
1987年的重庆,那时候的重庆还没有成为直辖市,一切都是那么复古又朝气蓬勃。
重庆的夏天格外漫长,石板街的褶皱里还睡着昨夜的雨。两江交汇处浮起纱质的晨光,缆车钢索在雾中摇晃,把山城切割成半透明的立方体。
老茶馆的铜壶吐出白烟,与对岸工厂的烟囱在十八梯上空缠绵。红漆斑驳的站牌下,5路电车拖着一串叮当驶过,车顶辫子擦出的蓝火花惊醒了趴在砖墙上的爬山虎。
刘耀文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合计着存了一个星期的9块3毛6该怎么花。
“老汉儿,学校啥子时候开学哦!”
“才得三天,你慌个锤子,读书的时候不见你嘞个积极安。”
刘耀文的爸妈是一片居民楼中的一栋楼主。日常营生就是出租那一栋小楼的房屋和运营南明路的一家五金店。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清闲自在。所以刘耀文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地主,可惜常言道“穷养儿,富养女。”可怜的耀文只能守着每个星期那少得塞牙缝的零花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十来岁的年纪算账那算的可谓是头头是道。少年老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南岸区的这片居民楼错落有致,小巷不计其数。各家各户煮红油抄手的味道千里飘香。楼上年轻小姑娘五颜六色的短袖年轻小伙子各种大小的内裤同领居的床单被套大大咧咧的晾晒在过道上空的钢绳上,穿堂风一吹整片居民楼就像挂了帆的船整装待发,淹没在火红的云海中。
刘耀文今年12岁,日子本该像过往十多年一样平淡如水却又充满重庆特有的烟火气。至于十多年后的今天当他想起这些被尘封在上世纪的往事时有何感想?那大概是做梦一般的恍惚。像隐秘在雾都的薄雾中,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模糊的让人难以抗拒,引诱着误闯者想要一点点剥开这层欲盖弥彰的遮挡探寻背后的风景。
一切的一切,要从一列从广东开向重庆的绿皮火车说起……
————————分割线—————————
“女士们先生们,重庆南站到了,请拿好随身行李从后门下车……”
随着人群的拥挤,宋亚轩是被推下车的,好在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要不然非摔跤不可。刚下车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热浪朝着自己扑面而来掀翻了额前被汗浸湿的几缕刘海。宋亚轩和妈妈摸索着正确的方向缓缓蠕动。车站熙熙攘攘,鞋底与水泥地摩擦出胶皮烧焦的气味儿,月台积水里飘着被踩碎的站台票,西瓜裂开的脆响从某个旧竹筐里炸出来,红瓤淌成一道甜腻的裂缝,分割开裹着盐渍的蓝布衫和时髦的碎花连衣裙。婴孩的啼哭声粘在生锈的排风扇叶片上,与冰棍木箱的干草味搅成道漩涡。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此刻让小小的宋亚轩倍感烦躁,同时又对周围的事物充满好奇。
“好吵。好烦。”亚轩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小少年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浑身上下一万个不得劲儿。但没办法,除了这里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去处了。
宋亚轩祖籍在山东,大概八岁时被远在广东务工的父母接走。亚轩的父母一开始是在广东一个钢厂里打工,渐渐有了一点积蓄后加上远在山东老家爷爷的支持办起了一个规模很小的不锈钢厂。两口子在这片改革开放后焕发新机的土地上小心经营着,口碑和生意日渐兴隆,眼看着日子越过越红火。
可是1987年的广东仿佛是一道停滞在繁华与混乱之间的准静止锋,治安难以面面俱到,打黑力度还在蓄势待发,阴沟里的老鼠总瞧准时机招摇过市。外省人日子比他们过的舒坦难免遭人嫉妒。一开始是厂里莫名其妙被一群社会青年砸个底朝天,到后来直接找上家门口,乱涂红漆,烧纸钱,挂纸人。期间他们不知道报过多少次警,但每次都是不知道打哪儿冲出一个地痞流氓不要脸的把罪全揽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直到一天下午彻底击垮了这个在风雨中摇晃的小家。一个大腹便便纹满花臂的地头龙冲进家门想对亚轩妈妈图谋不轨,积攒已久的愤怒裹挟着亚轩爸爸宋乾屏大脑的每一根神经,他冲进厨房拿起菜刀,一刀接一刀地砍了下去……
鲜血淌了一地慢慢地渗进砖缝里,妈妈紧紧抱着亚轩好似想把这个懵懂的小孩重新揉回自己的骨血里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妈妈的眼泪一颗又一颗连绵不断地砸在他稚嫩的脸上也烧穿了少年的心。可惜他早已听不清妈妈的哭喊,社会青年崩溃的咒骂,领居惊恐的喧嚷,只觉得耳朵阵阵耳鸣。直到警笛响起,爸爸被带走了,眼睛像后知后觉一样流下干净得透光的泪水……
直到亚轩上了初中以后才知道那天的事情叫做“东窗事发”。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亚轩爸爸虽然情有可原且本质上是出于对家人的保护才过失导致王某人死亡,但法律铁面无私,《刑法》的第20条在当时也还没有修订完善。过度的正当防卫使宋乾屏依旧被判了7年牢狱。
亲戚朋友都让亚轩娘俩儿离开广东出去躲躲,广东的地头蛇一波接一波保不准那群人还会找上门。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儿也不要回山东……
亚轩妈妈让爷爷和他们一起走。
“这里是我的衣褒之地,我哪儿也不会去……要是……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我会跟他们拼命……”说着说着老人布满沟壑的眼角湿润了起来,这比活活剜了他的心还叫人痛苦。
妈妈回到广东迅速遣散了工人,整理好资产统统汇进存折,一刻也不想耽误。原本计划去东北,但在收拾行李的那天晚上接到了远嫁重庆多年亲妹妹的电话。亚轩待在自己房间里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他是个安静的小孩儿,从小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倒腾这倒腾那,只要没人打扰他就可以一直沉浸这自己的小世界里。这大概与他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有关系,毕竟老爷子一把岁数哪有心留意这个毛头小子成天在想什么。一盒彩笔、一块橡皮擦、两个崭新的画画本是宋亚轩的全部家当。
他并没有听清小姨和妈妈彻夜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原本该驶往东北哈尔滨的绿皮火车开向了那个日后深深烙印在少年心口的山城——重庆。一切都是那么不小心却又命中注定。
感谢各位观众老爷赏脸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